待他回过神来,新娘子已由她的一位族兄背着走来,而她的手上正握着一方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在姜绍钧手上。
卫渊的目光倏地一凝,死死锁在她牵着红绸的手指上指尖细嫩葱白,甲盖小巧圆润,泛着可爱的粉嫩,指骨关节纤细玲珑,美得恰到好处。
这双手,与曾经为他穿戴数遍、曾经抵在他肩上、曾经抚在他面上的柔美玉手,太像了!
卫渊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直愣愣地跟着一身大红色的新娘,幸好周遭的人以为他只是在观礼,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直到新娘被扶上了花轿,轿帘落下的瞬间,一阵秋风穿轿而过,揭起了轿中还未坐稳的新娘的红艳盖头。
美人仅露半张脸便已让人心神迷醉,下巴弧度精美纤纤,红唇柔嫩润泽,那一段隐在嫁衣中的脖颈更是嫩白如瓷。
卫渊猛然瞪大了双眼。
花轿要绕城一周才进定王府,青黛坐下后便放松了身姿,听着轿外的欢闹声发呆。
八个抬花轿的轿夫也是做惯了的,花轿抬得很稳。在绕了京城小半圈经过一道小巷时,忽而有数十个百姓挤上前来捡洒在花轿附近的铜钱,将花轿挤得晃了晃。
旁边的侍卫连忙驱散那些百姓,而几个轿夫觉得面前仿似有人影迅速一闪,待回过神来,周遭百姓依旧如之前那般呼声不断,几个轿夫便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整了整肩上似乎轻了些的花轿,面带喜庆笑意地稳步朝前走。
手臂下少女腰肢的弧度是多么的纤细柔软,更是让他感到了令他心神具摇的契合熟悉。卫渊按下几乎要越出胸口的心跳,方才他心内纠结不已,理智与直觉将他拉扯不休。最终他还是顺着本能的反应,干出了这等出格荒谬之事将好友的新娘在半道上掳出花轿。
待到了幽暗巷道深处,他终于停了下来,接着一语不发便去揭怀中之人绣着鸾鸟纹的猩红盖头。
ps. ? 风:我无时无刻不吹得恰到好处!
青黛:滚!
0117 婚礼(中)
卫渊一手捏着盖头一角,一手环着她的腰,就要将盖头揭起,怀中的少女却先他一步死命摁住盖头,同时双腿不住地踢打挣扎。
“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
少女的声线让他愣了愣,沙哑低沉得几乎辨不出原音。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冒犯姑娘,你极像我的一位故人,且让我看一眼你的面容。”
她梗着脖子左躲右闪,两手将盖头捂得死死的,脚下更是使出了全身力气般胡乱蹬他,他又怕压制她时伤了她,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了她。只是卫渊知道他耽搁不起,若是盖头下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心脏又是一缩一缩地疼,这明明是他荒谬又鲁莽的举动,但他竟有些不敢想这个可能。
而青黛听到了他的声音更是确认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只想仰天长啸为何今日大捷归来的卫渊会把她这个准定王妃从花轿上掳出来啊!
方才发现自己被人掳出花轿时,青黛是十分惊惶的,只是当她低眸从盖头底下瞄到歹徒腰间那有些眼熟的青竹纹样荷包时,她恍然翻到她记忆中的一物这是卫渊向她讨绣品后,她让半枝代她做了,送给他应付他的!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就是他红颜薄命的妾,青黛此刻只想和红盖头合为一体,嘶声斥道。
“你且将盖头放开让我一顾。”卫渊却不顾她力度极大的踢踹,忍着胫骨被她毫不留情地狠狠踢了几脚的剧痛,话语间已有了些不达目的不放手的深沉执拗。
怀中的少女似乎极怒,急声道:“不行!盖头必须得由新郎来揭,否则不吉利!你休想!”她又往他已经受伤的胫骨上雪上加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