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研究里面的孔眼,如果记下齿路或者描摹下来,说不定拿到外面能配到钥匙。

应拭雪一手攥住他的小臂,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用的。”

“这个锁眼都是私家工匠独门打造,外面绝不可能造出与它匹配的,唯一的一把钥匙”在宋明礼手上。

程诚的手因情绪激烈发颤着:“那你,”

应拭雪顿了一会儿,长睫垂下隔开眼中的情绪,半晌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说得清的。”

程诚敏锐地注意到他在这句话里,没有加“一句两句”、“短时间内这样”的限定词,而是极为轻描淡写又肯定无比地说出了,仿佛这份少年时期就相交在一起,余生都要紧密纠缠在一起的扭曲关系,是再确证不过的事实。

那一刻他猝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和宋明礼一起出现的时候,黑发白肤的少年面容精致冷淡,尽管从入学开始就伴随着喧嚣不绝的负面流言,但他每次出现时,众人的目光都会不愿承认又不可避免地看向他。

非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独特复杂矛盾的人格魅力,下学时从校门口走出,目不斜视,似乎周围关注、愤恨、爱慕、探究的视线,都不能进入他世界分毫。

俯身跨进车内,肩上的书包自然而然被另一个人接到手上,备好的温水和清洗过的水果被推过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自成一个世界,透着外人无论如何无法插入的亲密无间。

应拭雪现在说这句话时,就仍是这种感觉。

黑发青年看了眼旁边钟表上的时间,声音温和:“和我说说,这些天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七年之前那场动荡,即便S.K后来保存下了大半部分核心业务,但不可避免受到重创,当时都到了上市阶段的嘉兴3.0芯片,也是就此搁置遥遥无期。

也是为避锋芒低调行事,应拭雪这几年有意无意放了一些市场份额出去。

他销声匿迹了大半个月,盛安不敢大肆搜寻,更怕此事真的闹大,海面之上暂时风平浪静,这片区域内的势力此刻维持在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平衡点上。

应拭雪安静地听着,双手捧着水杯,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杯壁。

那是他思考时惯用的一个小动作,程诚张了张口,突然应拭雪眉间神色一变:“你先下去。”

程诚一愣,应拭雪已经去推他:“我会再联系你的,你快走。”

匆匆忙忙程诚不疑有他,小推车在一楼楼梯转角处与黑色立领毛衣面容英俊的男人擦肩而过,宋明礼似乎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