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世界之大,再没有人会为他们沉默又坚硬地,抵住一切压力和风雨了。
酸涩与痛楚将人淹没,“如果,如果我和郗泊简结婚...”
“想都别想!”宋明礼厉声打断他,话语又软下去:
“只有最软弱无能的男人,才会让最心爱的人独自去面对危险。”
“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绝不会”冰凉的双唇贴了上来,堵住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环抱拥吻着,这个吻缠绵又冰凉,像是黑夜中两个伤痕累累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他的哥哥,今年也才刚刚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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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宋明礼真的意识到了什么,那晚临睡前,宋明礼来给他送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这是他们小时候就一直有的习惯,将杯子递给他的,又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
应拭雪不疑有他,一点一点将那杯牛奶喝尽。
他垂着眼睫,因此没有看到,宋明礼无比眷恋的眼神。
宋明礼坐在他身边,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背,轻轻亲他的眉心,眼角,脸颊。
应拭雪终于惊恐地感受到渐渐消散的意识,他攥住宋明礼的衣角:“你,”
话出口时药效已经发挥,声音低地无力地要听不清:“你在牛奶里加了什么。”
宋明礼亲了亲他的唇角:“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就没事了。”
“对不起,哥又骗了你一次。”
他声音低低地,哑地仿佛喉间含了砂砾:“其实哥也是个,是个没有本事的人,我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那么无所不能...”
“但哥想要你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地长大,想看着你永远是那副又冷又傲,不理会外界的样子,永远都没有忧虑烦恼。”
眼眶湿润:“到了那个地方,”喉间滞涩:“到了那个地方,你要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睡觉,天冷多穿衣服不要冻着,即便没有我...”
他话到这里,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了,汹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前襟,应拭雪拼命拼命抓着他不愿意昏睡过去。
他其实药效作用下,那点力气真的微乎可微了,哭的几乎背过气去:“我不,我不..”
宋明礼最后亲了亲他,将他重新放到床上,帮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泪水迅速打湿枕巾,他要抓宋明礼却抓不住,对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扒着他的手指,亲了亲,决绝地转身离去。
你要去干什么,你也要离开我了么?
“宋明礼!”他拼尽全力喊着,喘息着。
余光能看到宋明礼的身形停在门口处,应拭雪泪水流淌:“你要是走了,我就...”
“我就,再也、”他大口呼吸着“再也不认你了。”
别走,别走。
余光之中,他最后的少年时代,身形似乎颤了颤,但仍然,果决地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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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应拭雪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咵地起身,不顾周围看顾的人的劝阻,因为卧床而腿部无力甚至一下摔了下去,在一片惊呼中翻出了手机日期。
已经是两天后了。
旁边的人就要来扶他,应拭雪砸碎输液的玻璃瓶,握着那块玻璃就戳向自己的脖颈大动脉。
那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一下就要给他跪了:“小少爷,小少爷,您别,您有话好好说。”
那玻璃碎片割他的手割得极深,鲜血如同断了的小溪,从他瓷白一片的手臂上,触目惊心地流淌滴落。
“回梵城。”
他又重复了一遍:“回梵城,我要见郗宗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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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宗博看着面前站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