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前些日子和家里人视频的时候,他妈都惊讶他竟然真的变了这么多。

不过要说改变,论谁都及不上应拭雪。

与其说他的生活是在工作,不如说是开足马力的机器生产线,准确、冰冷、精密,时间仿佛被精确度到以分秒为计量单位,每个限度都被填塞到极限,留不出一点空隙。

同时兼顾学业和工作,处理公务现场指导,午餐晚餐时和各地各企不同的供货商、合作商斡旋洽谈。

“应总。”“应总早。”“应总昨天那个...”

应拭雪一路走过去,路上皆是对他问好停下打招呼的,与刚来时轻慢冷待丝毫不同,现在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干劲,懒散风气荡然无存,和对这个新任总经理的心悦诚服。

无他,数据和优待都是实打实的,第一个项目成功结项那天,那一整组的奖金都翻了一倍,连着工资都提了一个等级。

真金白银的刺激是无与伦比的,而且这位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以往两年积累下来的沉疴弊病三个月内清扫一空,市场份额比例更是稳步上升。

一个毫无根基完全空降,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抓住公司大权,人前永远缜密理智无懈可击。

应拭雪送走共进午餐的合作商,抬手看了下腕表。

方志站立在他身边,应拭雪西装多是笔挺面料肩部垫肩,这样的衣服衬得人非常沉稳有气场。

此刻袖口顺着他抬臂的动作下滑,露出的手腕上骨头都支棱了起来,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被折断的惊心感。

或许是这几日实在太过连轴转,应拭雪中午时已然感到头有些昏沉,但时间已经逼近两点,他放弃了休息的想法,去接见蓝卫副总。

临近四点结束时,应拭雪起身送他们出去,站起来时眼前猛地一黑,不受控制地往后一跌。

当地一声桌上茶杯被碰翻,液体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往下流,两位副总皆是一惊,然而不过片刻应拭雪又站起来,轻描淡写地拒绝了他们的关心,礼数周到地送了他们出去。

应拭雪回想计算刚刚谈话中,透露的种种信息和其中成功率,而那两个副总心中却不约而同,这位宋家小太子聪慧是聪慧,可是身子骨也太差了吧,这样的身体能支撑到他们合同到期么...

“应总,”即便知道是多嘴,方志仍忍不住开口:“您需不需要暂时休息半小时…”

应拭雪缓缓摇了摇头,开口声音沙哑:“给我总结会的资料报表。”

晚上七点,应拭雪准时出现在台球厅。

这里实行贵族vip会员制,每个新成员的加入都需要两个以上老会员的推荐,穿着火辣的小姐和紧身低腰牛仔裤的少爷娇笑着,球保陪玩和黑色制服的侍应生站立在两侧。

应拭雪顺着走廊走到一扇门前,侍立一侧的为他拉开门,一进去先被酒气扑了个满怀。

应拭雪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很快又放平,重新换上轻松愉悦的笑容。

那边的人似乎正在打什么,见应拭雪进来都是一停,面上调侃:“应少又来晚了。”

“来晚了来晚了,我们几个好等。”

应拭雪驾轻就熟拿起酒杯,就要往嘴里送,还没碰到嘴边被劈手拦下,查茂典看着他:“你还嫌自己身体不够好是吗。”

后面的人也跟着话:“别喝了应少,都是兄弟不来外面那一套!”

应拭雪从善如流地放下,他在这样的场合简直如鱼得水,很快几个人就都围着他,七嘴八舌纷纷攘攘。

其实是很好理解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天之骄子有天之骄子的交际,他们也有他们的圈子。

当时应拭雪一个和家里兄长不和的名声传出来,这些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