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已然下了车门,不远处马路上正是车流最高峰人流熙攘,喧嚣鼎沸仿若另一个人间。
上午刺眼白光中应拭雪身形边缘都已微微虚化,他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仿佛永远冷酷坚忍。
听到后只是高高睨了他一眼,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郗泊简坐在车内,等着人削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极处,突然砰的一拳,重重打上了车窗玻璃。
前排司机眼神惊骇,没有愈合的伤口血流迅速洇透绷带,郗泊简浑然不觉般喘着粗气,眼底因怒意而通红。
刚刚俯身出车门的时候,应拭雪不可避免地低了下头,露出一截不见天日的后颈皮肤
那上面赫然是一个深红吻痕。
刺眼的、挑衅的、耀武扬威的,在不能被察觉到的颈后,留下的带有极度占有意味的不能消除的痕迹,昭示自己与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有多么隐秘亲密、旁人无法插足的关系。
隔着无尽虚空,他仿佛都能看到宋明礼如何拉过那美人,肆意亲吻抚摸后,轻蔑地睥睨着所有窥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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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不然怎么偏偏轮到自己给这个空降的总经理做助理。
早上九点的会议室内,应拭雪居首座,其他位置竟是空无一人。
“应、应总...”方志支支吾吾地开口:“大家,大家今天可能..请假了...”声音越说越小
亥州之前本就是宋明礼的地盘,众人皆知两位少爷交恶,而且天高皇帝远,也是懒散惯了。
这里之前都是副总王承栋的一言堂,今天说给个下马威,居然还真的一个都不来..
应拭雪语调淡淡,似乎被这样为难的不是他一样:“把过去三年的绩效考核表拿来。”
方志应是,不过一会儿就拿了过来。
应拭雪拿过来翻了翻,方志心里嘀咕着,他看得那么快,看得懂么,据说这位甚至还在上学...
十五分钟后,应拭雪合上表:“通知下去,副经理王承栋降职部门主管,暂时空缺的职位由我兼任,会议名单上没有来的,这个月奖金全扣。”
方志一惊,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烧这么大的。
但他确实有这样的权力,只这迟疑的一会儿功夫,应拭雪已经看了过来。
“是!”方志一个激灵,急匆匆去通知了。
应拭雪眼睑垂下,静静看着杯中茶水的水纹。
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
王承栋在前面,后面开始时没来的,此刻也都到了七七八八。
看得出他来的确实着急,连脖子都涨红了,身量不高,但很结实,见他硬邦邦地:“二少爷。”
应拭雪注意到,他这并不是公司企业内的叫法。
王承栋看着眼前这个,简直跟个女孩儿似漂亮的,心里嗤笑更甚,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就光会花架子嘴上说说,商业决策只会瞎指挥,耍什么少爷小姐脾气。
“你该叫我应总,”应拭雪将手中文件往桌上一扔,寂静中清脆一声:“王总管。”
王承栋:“我敬您是东家少爷,但说白了,您不能这么做。”
应拭雪眉间挑了挑,并不说话。
“我王承栋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克扣或者谋私,无凭无据,您怎么能降我的职?”
应拭雪指了指桌上的绩效表,语气轻描淡写:“宋明礼走后,你上任开始管理,任职期间年利率降了百分之二点一,平均增幅低了百分之十七,多个项目停滞或者草草收尾。”
“那你也不能...”
"将亲家小舅子安排进来,也是你的职务范围么?他达不到绩效考核标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