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松了口气,一人架起他一边胳膊,就那么装成哥俩好的模样贴着墙边的监控死角顺着楼梯下了楼。

等应拭雪再有意识的时候,周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脚,果不其然都被绑在了椅子上。

周围一片全然静止似乎看不到头的黑,迷药的剂量不大但劲头还在,他动了动脖颈,眼部光圈适应后,勉强能辨认出,这应当是在一处废旧的仓库。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毛骨悚然的寂静,所有窗户被封死不透一点光亮,即便知道这是在留痕的社会,但无处不在的恐惧,与被隔绝遗弃感仍会不可控制地一点点蚕食人的内心。

应拭雪在心里估算着,他从教室出来时大概六点,短期迷药使人昏迷时间有限,抹在帕子上吸入时他有意屏住呼吸减少吸入的话大概一小时左右,为了方便他们应该不会到离学校太远的地方,即便脚程慢,半个小时也该到了。

也就是说,现在大概七点半左右。

宋明礼几点下学来着,应拭雪微微仰着头回忆了一下,十点。

与此同时,仓库内小隔间内。

“根哥,到时候出去了不。”

王根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再等等。”

旁边那人有些担忧:“不会真出事吧。”

“怂!”王根扇了他一巴掌:“就是要好好磨磨这小子的锐气。”

今天本来是董裕来做这个头的,但临近七点的时候对方被家里一通电话叫了回去,走时气的骂骂咧咧,但人却已经被迷了来不及再改,也是这样他才成了这里临时的大哥。

王根轻微呼吸着,眼里闪烁着常年被欺压下一朝得力的兴奋的颤栗。

他靠着视角优势看着黑暗中正在挣扎的那个人影,对方似乎显出了极度的恐慌,旧木质椅子被晃动的嘎吱嘎吱作响,反绑在身后的手奋力扭动着却无论如何挣不开。

王根这时才咧开一个笑,那笑弧度极大,嘴角被扯的极开露出口内森森白牙。

手表上冷光一照,显露在这样一个年纪的脸上让人有种极为违和的扭曲寒意。

无处着落的恐惧是比无声和无光更加可怕的东西。

过去他跟着董裕用这种手段整治过太多人,短效迷药不会在体内留下能检测出的成分,时间不到24小时不算非法限制,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有很多可以没有痕迹折腾人的法子。

“监控查了吗?他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见了谁说了什么?找人把学校周围都搜一遍!”

“那段地方是监控视线死角,剩下的电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剪断了,正在找人全力修复,教室监控显示应少本来都来要走了,是一个同班男生跟他说了什么才又留下来。”

“查!”

二十分钟后,宋明礼砰地一声踹开厚重木门,身后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鱼贯而入成两列占据了客厅所有空间。

女佣的尖叫声,管家的怒斥声,正在聚在客厅一块儿打牌的董家女人们惊叫着站起来,董晋鹏被扶着从楼上下来拐杖带着怒气杵着地咚咚响。

“宋少爷,我还尊称你一声,大半夜如此行径,就算你们宋家家大业大,我们也不是这么任人欺辱的!”

宋明礼全程不看他分毫,董裕已经被连拖带拽地拉了下来,见到这个阵仗已经吓傻了。

“你把应拭雪带哪儿去了?!”

董裕哆哆嗦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拼命掐自己掌心让自己保持镇定:“什么应拭雪,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封芊丽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宝贝儿子:“宋明礼,别以为有点钱了不起,我告诉你啊!!”

宋明礼一把从她手中拽过董裕抵到墙上:“你让人故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