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胆和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使得在忽然松懈下来这一刻血压骤降。
膝盖一软,陆斯扬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流下劫后余生的眼泪,双手撑在床沿,喘着气也要重复刚才的旦旦信誓,泣不成声:“呜呜呜我真、真的再也不去打架喝酒不跟你吵架冷……”
段渊感觉到心里最软的地方是被一把凿子生生钝开。
尖锐的惊戾的痛感填满了胸腔,随后一股胀胀涩涩的酸楚像潮水一般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一把拉起有气无力跪在床边的陆斯扬,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一手箍紧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后脑勺,沉声低语安抚:“放松,放松,我没事,羊羊,什么事都没有……”
他这么一哄,陆斯扬眼泪流得更厉害。
他不想哭的,太娘了,一点都不酷。
可段渊的气息、段渊的声音、段渊的怀抱、段渊这个人全都是他身上控制情绪的开关。
不一会儿,段渊胸口前的那一片衬衫布料就湿透。
他太久太久没有见到段渊,被压抑的思念和委屈如洪荒流泻。
陆斯扬害怕段渊是在骗自己,根本不敢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整个人像一只颤巍巍的抖筛,但脊背和腰都紧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