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虞倦去安山村的小卖部买了很多廉价的分装糖果。但只给了周辉月一瓶。

老板说糖是酸的,周辉月说是甜的。

他的抽屉里摆了很多瓶,但从未尝试味道,就像曾经不会查长在山坡上的花的名字。

是出于某种理由的逃避。

周辉月说:“没有。吃完了找你要。”

两人的速度不快,走了二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是两个小时前举办迎新会的地方。

现在一切结束,大多数灯都熄灭了,只有一个保安在站岗。

虞倦走过去说:“我要去后台一趟,有东西丢在那了。”

保安本来不想让他进去,准备打发他离开,等明天参演人员集体过来收拾的时候再拿,不过在看了虞倦一眼后改变了主意:“你是那个绿眼睛的同学。”

虞倦平平地“嗯”了一声,余光瞥到周辉月笑了。

保安就没拦了,毕竟虞倦的个人特质太突出,干点什么坏事,一问就知道了。

虽然有一小点波折,但问题不大,虞倦还是带着周辉月一起进了后台。

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虞倦脚步轻而快,听到走廊深处传来声响,赶紧拉着周辉月的轮椅躲在另一端,避开结伴出来的两个人。

周辉月仰起头,嗓音压得很低,只有虞倦能听到:“我们是在做什么坏事吗?”

他的吐息是热的,擦着虞倦的耳垂。

虞倦不知所措,他瞥了一眼,看到周辉月凸起的喉结,没有说话。

脚步声逐渐远去,那两个人走了。

虞倦紧紧握着轮椅的把手,松了口气,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偷偷摸摸过。

一路的鬼鬼祟祟,终于,虞倦找到了门上写着舞台剧道具间的房间。

迎新会结束后,有些人表演完就将道具搬回去了。但舞台剧的道具太多,一时半会收拾不完,加上急着参加庆功宴,所以东西还留在后台。

如果虞倦想的没错的话,那样东西也会在这里。

他推开门,先让周辉月进去。

房间一片黑暗,虞倦按下吊灯开关。

灯光骤亮,点亮这个狭小的房间。房间被塞的很满,左手边是两排戏服,四处都是拆下来的布景,中间则摆了借来的钢琴,只留下一点落脚的地方,虞倦和周辉月的影子都落在一起。

那架钢琴。

虞倦脱掉外套,拉开琴凳。

光线昏暗,只照亮了这一小片地方,周围似乎是一片又一片的虚影,连周辉月的眉眼都有些模糊。

他抬着下巴,半垂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周辉月,眸光闪了闪,又移开视线:“等我弹完,记得送花。”

周辉月不在舞台下,不是所有看不清面容的观众,他在钢琴边,是距离虞倦最近的人。

不是听众,虞倦为他奏响这支歌。

周辉月看着虞倦。

按下第一个音时,钢琴的声音扩散开来。这里的隔音很差,留在后台的人都能听到。

但,虞倦都不在意了,他全忘掉了。

在这个混乱的、狭小的房间里,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虞倦为周辉月演奏自己的秘密。

外面的保安隐隐听到钢琴的声响:“啧啧,现在这些学生恋爱谈的。”

一曲终了,虞倦却没有停下。

他的手指一顿,又弹奏了另一首,非常简单的一支曲子。

第一首是弹给周辉月听的,第二首是虞倦的秘密。

音乐声渐歇,虞倦偏过身,迎面而来的是一束花。

隔着花朵的间隙,虞倦看到周辉月的脸。这个人五官的轮廓很深,模样英俊至极,相处的时间愈长,神情不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