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姝心底发慌,有些气馁,“是你自己要看的。”
沈嗣抬眸:“你怕什么?”
阮明姝扭过脸,半天不想说话。
马车已经过了城门,再过几个时辰便能到今晚休息的驿站。
阮明姝坐的屁股疼,趴在榻上休憩,将昨晚没有睡好的觉都补了回来。
等她缓缓醒来,天都黑了大半。
驿站留了两间上房,阮明姝在外担惊受怕,不肯再和他分房睡。
得有个人在屋子里保护她,她才能睡得着。
沈嗣执意要了两间房。
阮明姝脱口而出,“你不肯和我睡一间屋子,就给我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来保护我。”
万一有人半夜要杀人灭口。
她手无缚鸡之力,切菜瓜一样就能把她砍死。
沈嗣深呼吸,“行。我陪你睡。”
阮明姝反倒不满意了,上下打量他的身形,好像嫌他不够强壮。
沈嗣忍无可忍,“不用指望别人,只有我。”
迫嫁
她是童话故事书里的豌豆公主, 沈嗣忍不住要这么想。
直到深更半夜,阮明姝还嚷嚷着她睡的不舒服,床榻太小, 床垫太硬, 枕被用料粗糙, 皮肤被磨得有点疼。
她又贪生怕死,担心半夜有人来刺杀她作恶多端的夫君,牵连误伤了无辜的她。
阮明姝从上了床就用力锁住了沈嗣, 四肢缠着他的身躯,整个人就像挂在他身上的附属物,拽都难拽下来。
阮明姝贴着他的身体, 说话时的气息有意无意撩拨着他,她连着抱怨:“这是什么破地方,一路上我们都要睡这种屋子吗?”
沈嗣避不可避,索性不避, 低垂眼皮扫了眼她横在自己腰上的细腕,“哪里不合你的心意?”
阮明姝也知是她吹毛求疵,并非是她执意要挑三拣四, 她不过是侥幸的希望沈嗣嫌她事多将她轰回京城。
屋子漆黑,连盏蜡烛都没点。
阮明姝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心虚的说:“我刚刚和你说了的, 床好硬, 睡着实在不舒服。”
沈嗣叹气:“你现在不是睡在我身上吗?”
阮明姝被气的噎了一下,她说话不经大脑,小声咕哝:“你身上也硬硬的。”
她的夫君又不肯理她了。
闭上了眼睛, 装聋作哑。
阮明姝很难缠, 她睡不着也不想让他睡, “离京之前你分明和我许诺过,不会让我受苦,这才第一天你就要反悔吗?大丈夫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沈嗣重新睁开了眼睛,面色清冷,“你想如何?”
阮明姝说:“我想回家呀。”
她用拇指戳了两下男人的腰窝,她真的没有说错,沈嗣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你派两个人把我送回去吧。”
客房里乌黑寂静,沈嗣沉默一阵儿,望着窗外渐渐泛起灰白色的天,清俊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他掐着她的腰肢,“绳子在马车里。”
阮明姝眼神茫然,水凌凌的乌黑眼珠漂亮如月,似乎未解其意。
沈嗣的耐心已经告终,“你能睡就睡,不能睡我们现在就继续出发。”
哦,她明白了。
她的夫君在威胁她,不听话就绑到雍州。
阮明姝恼火的闭上了嘴,背过身子蒙起脸睡觉。
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阮明姝赖床不肯起,沈嗣没有说多余的话,连着被子将她从床上端起来,抱到马车里。
从京城到雍州,路上耗去五六天的时间。
阮明姝作了一路,万般不情愿还是被迫和沈嗣到了雍州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