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锦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盯着裴玄:“只是这样?”

裴玄挑眉:“不然呢?”

萧煜锦还是觉得奇怪,方才情况紧急,他顾不上旁的。

这会细细想来,裴玄对他未免也太熟悉了。

甚至知道他下第几针喜欢过火燎,放血知道他熟悉的摆放位置,提前预判将脸盆递过来。

他从未收过什么学徒,也极少给外人治病,裴玄对他的了解简直来得毫无道理。

况且……

据他所知,裴玄和沈晏晏并不对付,两人并未圆房,关系也很一般。

可眼下光景,裴玄对她,却似乎不止“一般”这么简单。

看他方才心疼又担忧的模样,倒像是认识了沈晏晏许久似的。

裴玄如此做派,置他那青梅竹马的月青瑶于何地?

还是说……

男人大抵都如此,见沈晏晏生得好,想要齐人之福?

思忖间,他看向裴玄带上了几分不屑。

魏野临终时可将沈晏晏托付给了他们。

他们也都在魏野面前立了誓的,要将沈晏晏当做亲生胞妹看待。

他萧煜锦的胞妹,嫁人自然要嫁一心一意为她之人。

裴玄这般想要齐人之福,做梦!

萧煜锦冷哼一声,没再管他。

等锦鲤和大福回来了,他才又仔细叮嘱了注意事项,递过药房,离开了将军府。

沈晏晏翌日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日头西斜,裴玄正守在她床头,拿着本兵书在瞧着。

低垂眉眼,沉稳如山的模样,倒让她恍然以为坐在床边的人是魏君安了。

她缓慢眨了眨眼睛,只觉得不说话时的裴玄,眉眼神色实在像极了故人。

既像魏野,又像魏君安。

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传过来的,若有若无的薄荷味道。

连味道也如此熟悉。

沈晏晏抿唇不语,猜测自己昨晚大概又大病了一场。

否则今天睁眼不会这么头晕目眩。

只是……

她生她的病,裴玄守在这儿做什么?

沈晏晏觉得奇怪,轻声唤:“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裴玄听到动静,从书里抬起头来,见她醒了,眉眼骤然一松:“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可要喝水或者吃点东西?”

沈晏晏越发奇怪,只道:“让锦鲤和大福进来伺候我即可。”

裴玄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只将书往旁边一抛,大咧咧伸了个懒腰:“行呗,你没事就好,若是嫁过来这么几日便病死在我府里,我可没法向皇上交差。”

沈晏晏心底了然,果然是怕被皇上怪罪。

也是,皇上亲自赐婚,成婚几日女方却突然病死了,他肯定不好交差。

她的神色冷淡几分:“麻烦将军了,这里无事,将军可以离开了。”

她说完,却没防备裴玄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她怔然地被迫与他对视,惊然发现他的眸子黑得几乎深不见底,似乎藏着什么暗流涌动的情绪。

裴玄弯了弯唇角,突然抬手掐了下她的脸蛋:“我还是喜欢你昏迷的时候又乖又惹人怜爱地躺在我怀里的模样。”

轻佻的语气让沈晏晏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裴玄咧嘴一笑:“像极了我从前养的小龟,除了吃,就是睡。”

沈晏晏:“……”

裴玄将锦鲤和大福喊了进来。

两人见沈晏晏醒了,也是一阵欣喜,又是给她喂粥,又是吃药,忙活得满屋子乱转。

裴玄就在旁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