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今日还有求于人。
宴会开始,贵女们三三两两说着话,投壶的,玩翻花绳的,击鼓传花行诗令的,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贵女们自有贵女们的社交手段。
大臣们在朝堂之上鼓弄权势,妇人们便在宴会上推杯换盏。
很多朝臣和皇室们不便于勾连得太明显,京中的暗哨众多,极难通气,于是很多消息便会通过夫人们的宴会来进行传递。
太子党以端阳侯府一派为首,巴结赵笺的也大多都是向太子示好的朝臣命妇。
而巴结和安公主的大多以另一派为首,并不过分亲近赵笺,只在宴会上自发组成一派小团体,自顾社交。
而行花间令、投壶等游戏,便是她们互相示好,拉帮结派的好筏子。
沈晏晏从小浸淫其中,深谙其道。
如今真要算起来,她大概算是和安公主一派的。
以和安公主为首的那群夫人便对她热络些,每每都给她递话头,行花令。
沈清月不懂这些,只一边心下撇嘴,嘲讽这些人虚伪至极,另一边面上又只能附和着笑着些她听不懂的花令笑话。
林昭雪也在,她如今和沈清羽订了婚,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依附了端阳侯府一派。
但偏偏丞相又是和安公主一派的。
这样想来,订婚而已,林昭雪和沈清羽未必最后能走到一起去。
林昭雪看到沈晏晏,很是开心:“晏晏姐姐,你来我们这队吧!”
两队贵女正在比赛投壶,输的一方要赔上铺子的。
沈清月见了不免笑起来:“昭雪,你怎么拉我姐姐来了?她哪有什么铺子……”
说到一半,她像是说错话,下意识去看沈晏晏的方向。
京中贵女们,大家都从小攒着嫁妆,手里有不少活络的银钱、首饰等等。
一些投壶、行花间令的小游戏,她们偶尔会用些铺面或者首饰头面做彩头,来增加游戏的趣味性。
有时因着乐趣,她们还会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作投壶的箭。
一场宴会下来,投壶里倒出来的簪子宝石足够普通人家吃喝十年。
话本子里那些小姐丢了个簪子就能被指认与人通奸者,实在是酸人秀才想出来的玩意。
真正的贵女,一套头面也绝不可戴到宴会出席两次以上,否则会被认为失礼。
便是日常在家,头上的首饰钗环宝石也是数不胜数,亲近的丫鬟也少有能一一记得的。
更遑论旁人。
只有极少数个别会有小姐带着固定的首饰,那是要极为喜爱或者有非常特殊的意义的,否则常戴着重复的首饰出现,极容易惹人笑话。
沈晏晏笑道:“一个铺面才值几个钱,便是我如今手头上没有铺面,便拿出黄金十两作彩头好了,如此这般,可能入席?”
上京的铺子,一个铺面最贵不过千两万两银子,十两黄金抵一个铺面,是很充裕的。
林昭雪便笑了起来:“晏晏姐姐果然出手阔绰,不愧是焕颜食肆的老板!”
沈清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那……那便开始吧。”
她着实是有些心疼的。
在家时,赵笺便常说,沈晏晏如今捣鼓的那些,日后认她回端阳侯府,这些都要充公到侯府的公账上的。
她现在是大手大脚一掷千金了,不还是花的侯府日后的银子?
沈清月不赞同地瞪了沈晏晏那边一眼,双方归了队后,她便找了个机会凑到沈晏晏那边去。
“姐姐,你这也太大手大脚了。”沈清月不赞同道。
沈晏晏奇怪地挑眉瞟了她一眼:“?”
沈清月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