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昔日的师哥师弟对唐奕川相当客气,一口一个“唐厅”,显然也是得到了一些风声。

“还是叫唐检吧,亲切。”唐奕川微眯眼睛,一来就态度冷淡地撵起客来,“我跟傅律有事要谈,各位请回吧。”

可待众人全部离开,他却并不跟我说话,而是不停地接电话,聊案子。唐奕川戴着耳机,直着脊梁在病房里踱步,时不时“嗯”一声,又时不时地作出一些领导的指示。听上去,叶树群的案子是落定市检二分院了。

“叶树群同时还犯有渎职罪、强奸罪、重婚罪,数罪并罚,建议判他一个死刑,不冤枉。”

对面可能对“死刑”二字有异议,不一会儿,唐奕川又说下去:““慎死”的确是当下趋势,但建党一百周年的当口,国家反腐的决心异常强烈,我们办案也得学会体察上意。”他接着电话,看我一眼:“至少我们现在很幸运,对手不会是傅云宪了。”

我干着嗓子轻咳两声,唐奕川听出我的不满意,总算搁了电话:“好了,今天到这里,有问题随时沟通。”

四目相觑,我问他:“你明明对钱一点兴趣没有,为什么那么喜欢当官?”

他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来:“我有我的政治理想。”

“同是厅级干部,你看看人家,一个正职一个副职,怎么差别就那么大,你连三千万都没有。”我迄今仍管他叫“司法民工”。前阵子房价下挫,我想趁机换套汤臣一品,一线江景房均价30万,一套约莫两个亿。我没打算问家里要钱,算算目前住着这套的房价与这两年执业收入所得,还差三千万,想要唐奕川分担一点,毕竟这是我俩共筑的爱巢。结果一看他的工资单我就傻眼了。

“二分院是清水衙门,”穷成这样,唐奕川也丝毫不觉愧悔,居然还伸手进我被窝,试图对我动手动脚,“我要拿得出三千万,这会儿在纪委痛哭流涕的就是我了。”

三礼拜六点钟(10-完结)

三礼拜六点钟(10)

说话间,唐奕川的手已经滑进了我的裤腰带里,在我坚实的腹肌上撩拨揉弄。唐奕川手指奇凉,像五根冰碴刺在我的腹部,激得我浑身一个哆嗦,倒也来了感觉。

唐奕川更进一步,手指继续往我要害处探去,我欲迎还拒,忽地抬手,牢牢摁住了他。

“只看照片不过瘾,让我摸摸。”他眼镜未摘,板着脸说话,仿佛在翻阅一本并不太复杂的卷宗。“这不行,”我笑意晏晏,存心激他,“等你有了三千万再来。”

唐奕川已然不想再跟我废话,直接翻身上床,相当粗暴地将我压在身下。我俩一下挨得极近,我被那股熟悉而清冽的体味冲击得晕头转向,眼一闭,便迎上了他的嘴唇。

我俩舌面相抵,胶着深吻。裆下欲火烧得正烈,但我意识尚且清明,这两天记者、同行天天来访,倘若被谁闯进来看见这幕,一旦见诸新闻,唐奕川的仕途就全毁了。

如此一想,我顿感后背一阵汗下,赶忙以膝盖用力一顶,趁唐奕川吃痛后退,反倒将他压在了身 下。

他哧哧倒着粗气,一脸不悦地望着我。

“这么想要?”我问他。

“嗯。”

“谁做?”

“都行。”看来真是憋得不轻,平日里的唐副检远没这么好说话。

“那我做吧,待我锁个门。”我翻身下床,来到病房门口,还颇小心地探头张望一眼,确保走廊里没人会来偷听墙角。

然而就是这点时间,唐奕川倚着床头,居然睡着了。

叶树群肯定相当难缠,我摇头笑笑,实在不忍扰他清梦,只好暂且攒下一腔蠢动的欲火。我走到床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静静望着唐奕川。

日头渐渐西偏,一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