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猛地收回目光,不看她喝水的场景,更不看她舔嘴唇的天真模样。
她到底醉没醉?
谁钓谁?
他抬手拧开衬衫最顶的纽扣,手指很狼狈地穿进领带的温莎结,狠狠一拽。
他强迫自己想明天的presentation,嗯,是什么来着?题目是什么?什么论剑桥中国史中对康乾盛世的…什么…虚假繁荣的帝制…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谢浔之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易思龄把水喝到只剩最后一滴,很随意地把瓶子扔在一边,她把手伸过去,戳了戳谢浔之的手背。
“谢浔之…”
谢浔之面无表情地转回来,“嗯?”
易思龄还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么祸,面前这位焦躁又英俊的男人,毕不了业都要怪她。
窗外的风景黑黢黢地,车行驶在没有路灯的乡村野路,两侧都是杂乱无章,野肆生长的灌木。
幸好是在英国,若是在澳洲,冷不丁窜出一只蠢袋鼠,那就是一出惨剧。
“你看上去不高兴。”
谢浔之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高兴,明天presentation注定很惨,“哦,是吗?”
易思龄蹙起娟秀的眉,嘟囔:“你好凶。为什么对我很凶。”
谢浔之叹气,声音放柔,“没有。”
“就有。”
“没有。”
“有!你不耐烦!”
“………”
易思龄又发现他的领带不见了,衬衫纽扣似乎也解开,不像个古板的老学究,很倜傥。
她好奇地把头凑过去,“咦?谢浔之,你的领带是不是不见了?”
她的手指也凑过去,就这样很轻地,摸上了谢浔之的喉结。
第101章 今晚的康河04
喉结在她的指腹下不停地滚动, 像猫咪的尾巴尖轻柔地扫过最敏感的地带,谢浔之觉得瘙痒到难以忍受,隐隐约约地, 还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泛出来。
谢浔之不是没有被勾引过, 在英国的这些年, 对他投怀送抱的有很多。有比他小的, 也有比他大的, 成熟的,性感的,可爱的各种风格都有, 白人亚裔, 甚至有男人, 还不少(他在英国八年从未谈过恋爱, 他们一度以为他是gay)
不少是得知他的身份背景后特意下功夫,也有单纯喜欢他的身材长相,要与他共度春宵。
谢浔之抵御这些诱惑非常轻松,甚至谈不上需要克制。他无波无澜到很恐怖的程度,酒店房间多出来一个开放火辣的女人, 他冷峻地去浴室拿浴巾,扔过去,然后让梅叔把人请走, 重新定一间套房。
学校里有传他是gay, 也有传他身患难以启齿的隐疾(功能不全)
谣言传到谢浔之耳朵里, 他通常置之不理。真正成熟的男人,不会为了这些三人成虎的流言蜚语而困扰。
他只是不想随随便便玩一段异国情缘。他终究要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这里的情缘带不走,没有结果, 就不要开始。
当然,他其实是没有心动过,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所以可以很冷酷,很理智。
此时,一切的冷酷和理智都在嘲笑他的虚伪做派。
不是无波无澜?
他的喉结在这个女孩的指尖下,如此躁动,仿佛在取悦她,要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他被钓得很厉害。
“怎么一直在动…”易思龄眯了眯眼,用气声笑了下,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挺sexy…”
谢浔之胸口燥热难忍,听见她说sexy时,小腹更是涌来一股热,他很羞耻,干脆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