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枪还你。”

“嗯。”

都筑先生看都没看，一把拿回去，后退一步，与我拉开距离。见状，我把右手缩进袖口里。

“是你之前受到的惩罚？”

“对的。”

“难怪……”都筑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还这么年轻，伤了手真是可惜……”

“不，枪法生疏是我练习得不够，不是手的问题。”

“你还想……”

“当然！”我点点头，“教练，我想继续在您手下受训。”

忽然想起来，人还没说完，我这么开口真的合适吗？

于是又添了一句：

“如果您能接受我的话……”

“物部君和雪崩君都顺利出来了，我犯不着跟小孩子置气。”

都筑先生不看我，大踏步走了。

“当年没管好你，我也有错。降职是应该的。”

那时我戴了手枷，活像一条戴了伊丽莎白圈的狗，灰头土脸的。感觉无颜见人，就整天躲在高层里不出来，也就没和自家教练道歉。

现在说，怕是已经晚了吧？

但还是得说：“不对！教练，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用再说了。”教练还是没回头，只给了我他的背影。

突然发现，这些年他不是一点儿没变，头发长了，在脑后结了一根银色小辫，就像我小时候闹着玩，趁他睡着时偷偷绑出来的那样。

“我犯不着和小孩置气。”

此教员原为彼侦探

一百一十三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后勤部的工作生涯。

上午提前一小时到来，在地下演武场练习打靶，之后再到办公室上班。三天下来，我的手腕，手肘连带肩膀，都被□□后坐力弄得酸痛。

好在，工作内容不是很繁重，后勤部主要就是管理制服供给、武器配发、载具调用，以及遗体报告等等琐碎的数据，我日常只要下到仓库里统计一下，在电脑上打出报表就好，处理这些还算是得心应手。

然而，我这良好的自我感觉是虚假的。到了周五，做一周汇报的时候，我被都筑先生不留情面地批评了。

“星新一，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教练把一沓厚厚的报表拍在办公桌上，对我吹胡子瞪眼：“每一张都有错！每一张！你这总出的账，能给会计署汇报吗？”

“抱歉！教练！”

我的体育老师就是您呐。

我猜都筑先生没有给我开数学这门课，应是出于一种对血缘的信任吧。毕竟我的舅舅是首领，谁也不能否认他工于算计。但是呢，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挺能捞钱的，但也是个手里散漫的主，如果不是在会计署有人，破产是分分钟的事。

都筑道夫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想到了，之前首领那么忙，应是没有功夫给我上课，所以我的数学不佳，还是得体育老师背锅。

“算了，这周就当你实习，不扣业绩了。”

都筑先生把桌上那一沓报表收走了，看来，是要亲自替我收拾烂摊子了。

我怎么能不领情：“谢谢教练！”

“谢什么！”教练又吹起胡子，“限你半个月，赶紧适应工作！港口Mafia不养闲人！”

“是！”

我点头答应，同时又犯了愁，这数学，该找谁去补习呢？

一不做二不休，我把求助的眼神抛给自家教练。

“您可以……”

“休想！”教练气哼哼地说，“每天早起盯你这小崽子打枪就够呛，晚上还要延长一小时下班……我都这把年纪了，跟你们年轻人耗不起！你给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