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擦我脚下的地板。

“裙子脏了呢。这下，必须要换一身了，可惜这边只有男装，不介意的话……”

我才发现，这位小哥的温柔已经形成了习惯，就算对上境况不如自己的人，依然温柔以待。

“一点儿也不介意。我是男生。”

“啊？”

“别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我本来就是，一直都是。”

“哈哈……抱歉。是我太想当然了。”

气氛轻松了些。对方出去拿了一套制服，让我换上。

衣服上有淡淡的樱花洗衣液味，倒是意外的合身。

“小姐……不是，先生，我建议你，直接把项圈戴上吧，表现得顺从一些，会少吃点苦。”

我手中把玩着项圈，口里涌起一阵苦涩的回味。

“把生命变为宝石，这个过程是不是很痛苦？”

“这倒没有，”对方在空气中抓了抓手，“感觉像是，被抽走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只有在取宝石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痛苦……呃，看上去很痛苦。”

“这样啊。”如今再说什么也晚了，我只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啊，你看到的这些，就是……”

那就是三十一人了，我心下了然。又继续追问：“最多的时候呢？”

“五十……”

怪不得近几年首领有意分离这方势力，给A自治权，允许他平时点卯，大事划水，原来是为了控制。我这傻子草履虫，这次是往枪口上撞了，真是给舅舅丢脸。

“我知道了。请你出去吧，我要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走法。”

这下，真的要以命相博了。我试图找回必胜的决心，决心却迟迟不至。

说来，我为什么选择西洋棋？

回顾过去，我突然感到一阵迷惑，我有在棋局上赢过别人吗？

四十八

毕竟，我童年时期的陪练，是舅舅，和太宰先生啊。

“又玩这个，没意思！”

爱丽丝整个人都趴在棋盘上，黑白的棋子洒落一地。嗷，那可是舅舅摆出来的残局，我还没能全部记住呢！

“姐姐，你就陪我练一下，就一下，这次我一定记牢规则！”

“新一真笨，这都记不住！”

“姐姐记得住，不过是借用了舅舅的记忆，有什么了不起！”

“嚯，那我也是记住了，我还见过林太郎输棋的样子哟。”

“啊？舅舅会输？”我目瞪口呆，“还是输给自己的……”

“别说那个字眼儿，我不爱听，”爱丽丝伸手刮我鼻子，“才不是我，我讨厌下棋。战胜林太郎的，也是个小孩，才十四岁哦。”

时年九岁的我，出于一种要让舅舅刮目相看的好胜心，硬是一通软磨硬泡，套出来那个人的住址，跑过去取经。

“太宰先生，我来向您请教下棋的技巧。”

对方躺在浴缸中，双手垂在外面。

“稍等，先帮我看看伤口凝住了没，凝住了就再补一刀，嘿嘿，抬不起手来了呢，看来这次是会成功……”

我凝视那只鸢色眸子，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失智的涣散，未果。

于是我伸手，从洗手台上拿下绷带卷，缠在他手腕上。应该庆幸，儿时我的理想还是成为医生。

“喂喂……你干嘛，照我说的去做啊……”

“我来向您讨教下棋的技巧，”我搬来小桌子，放在浴缸旁边，开始认真布局，“根据目前的形式，我判断你必须先帮我，我再帮你，这才是达成共赢的方法。”

“你是森先生的外甥吧？；脸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