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不同意无所谓，反正是你家队长找我签约。”

“芥川君找你的？”

“是哦。”

我感到讶异，又感到一丝丝羞愧。

“小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年，你明里暗里偷藏了我不少柠檬吧？”梶井突然站起来，拍了拍我的头，“真当我实验室不开监控啊！”

是呢。【喂出来】之于我，是垃圾桶般的存在，我害怕爆炸的声音，这人又隔三差五做爆炸试验，是以经常偷藏他的柠檬炸弹。

“可我每次都打了报告，说是武器储备，正当理由哦。”

我开启嘴硬模式。

“那你可知，加起来共藏了多少？”

我不说话了。数学不好，还真不知道。

“少说也有两万了，你又不用，白白的浪费了。不对，你是用了，”梶井基次郎突然改口，扎心一刀，“用在了最不该的地方。”

我继续保持沉默。心里满是愧疚，还掺杂着感激。

不该隐瞒的，从一开始就不该。但是，知道芥川君做的事情之后，我又觉得，更没资格说出真相了。

三十六

“其实没有这份协议，我也不会到审判庭告你的，毕竟，你是宇宙大元帅的外甥，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过嘛，能趁机捞一笔研究经费也无妨。”

“……真不要脸。”

我撇嘴，不想理他。

“所以，小子，别哭鼻子了，事情不算糟糕，还有转圜余地。”

这人在办公室晃荡了几圈，到底还是把协议放到了桌上才走。

我犹豫了半晌，终是忍住了把它塞进碎纸机里的冲动。

梶井走后，我把藏着的右手从袖子里抽出，从柜子里翻出急救包，用伤药和绷带仔细处理了一下，戴上了一副手套。斗篷上晕开了大片血迹，脱下来丢垃圾桶里。

隔间里的换洗衣服多得是，不差这一套。

收拾好心情，我取出新的稿纸，等写完全部文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困困困困困……”

我去茶水间给自己煮咖啡，一路哈欠连连。开门看到熟悉的黑衣身影，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早啊，芥川君。”

平常的日子里，勤勉的芥川君就是在这时候露面，把今天分派的任务拷下来，然后一整天不见踪影。

等等，这根本不是平常的日子啊！

被咖啡的热气一熏，我醒过来了，急忙追过去：“芥川，你快把夜叉白雪的命令取消掉！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

“不知道。”

芥川君去到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舀了两勺糖，见我放着两块方糖没用，也拿过来丢了进去。

这都……快拉丝了吧。无论见过这种场景多少次，我还是对他的深度甜口感到无语。

“好吧，你确实不知道。能麻烦您高抬贵手，打个电话给小镜花吗？”

“为什么？”

“这个命令，差点儿害死我们。”

“在下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是啊，镜花酱的异能只能用手机来下命令，理论上说，换我给她打电话，夜叉白雪也会回应的。

“真是愚蠢，你竟然纠结这种小事。”芥川君抿了一口茶，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她的异能那么方便，简直就像是……”

许是看到了难缠的条款，芥川君的额头皱了下，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和他合作既久，耳朵已经能自然而然地补全他下面的话了：“简直就像是为别人设置的。”

我并不感到震惊。港口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