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君每一次过失杀人，我都尽力掩盖了，目前来看是成功的，对于外部来说。”胸口痛到麻木，倒是可以忍受了，我开始无聊地玩手指，“我留了案底哦，就锁在会计所的高级保险柜里。所以，在我窒息死掉之前，快快放开我吧，要是我死了，保险柜里的内容就会成为遗物，被上头回收。所有违规未上报的部分，都在那里哦。就算是年轻有为的芥川君，吃下那么多条处分，也逃不过被降级的命运吧。”

“威胁在下吗？”黑爪又收紧了，吃痛之下，我的脸部有些扭曲，再也无法保持微笑，“你以为，就做到这种程度，在下就不敢杀你了吗？”

“哪里哪里，黑手党只实干不威胁。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对芥川君不会杀我的事实，坚信不疑呢。”

我从袖口扯出两根鲜红的丝带，搭在罗生门上面。丝带上面有压褶的痕迹，因为它们原先是大红蝴蝶结。

“你不会杀我，不是忌惮我的身份，也不是有什么可笑的同门之谊，是因为，你的老师已经给过教训了。”

罗生门终于松了，我无声地滑倒在地上，心脏狂跳，迟来的冷汗出了一身。

“太宰先生说了什么？”

“他说，港口Mafia不需要喂不熟的狗，再对同伴下杀手，就砍掉在下的一只手。”

看来我赌对了，事实果真如此。

在对太宰先生隔空发表感谢的同时，我把那两条鲜红的丝带珍重地收进兜里。

是同伴呢，真好。

芥川龙之介，确实是很难教化的人，即便如此，那份锋芒不敛的强大，也足以令人向往。

“芥川君，我并不指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甚至刚才中原前辈的教导，我对此也不抱多大希望。”我叹了口气。

“当然，公布那些档案的话，你也会犯下包庇罪，不再是从不犯错的‘好孩子’了吧？”芥川君似乎冷笑了一下，“你也不希望变得令人失望，不是吗？”

我一言不发。没错，他是对的。

“未来继续与在下合作？”

我点点头。

所谓通缉令，我背着是一点也不无辜。与杀人恶鬼同行的食尸鬼，身上能有几分干净呢？

十七

“喂，那天你鬼叫什么？”

“什么？”

“虽然在那之后，你爬起来擦了擦嘴，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但，”芥川点着额头，似乎在回忆，“叫得那么惨，果然还是很令人在意啊。”

“这件事，我不想多说。”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我谈到母亲的反应，和舅舅一个样。

“不说也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芥川君说，“中也先生的话，在下还是会听的。以后，我尽量避免伤害弱者，也尽量不用你口中的‘卑鄙武器’。”

“啊，我的话就不用了，关于炸//弹的言论，是太偏激了。”我连忙摆手，“武器本没有高贵与卑劣的分别……”

“是因为那件‘不想多说’的事，才开始产生分别的吧。”

我愣了一下。

“在下之前生活的贫民街，那是个连呼吸都会产生灼痛的地方，”说到这里，芥川咳嗽了一声，“曾有八位伙伴，他们的模样和名字，在下都记不太清了，但那日惨死在枪械扫射下的样子……”

我呼吸为之一滞，想必瞳孔也是骤然收缩。

“是……愧疚的感觉吧？”我轻声说，“要是再快一步的话……”

“不，是憎恶。”

和我不一样。我保持沉默。

芥川平静地继续说：“那些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仅仅是拥有了枪这种武器，就开始嚣张跋扈，内里还是不堪一击。拜他们所赐，在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