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芥川在认真地浏览列表，有些头痛，这么有干劲来帮我啊，上周的报告还积压如山呢。

“您能屈尊降贵，帮我赶写几份报告吗？”

“不能，”对方眼也不眨地拒绝了，“这是你目前唯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了，在下不能剥夺你存在的价值。”

如果说我里外都是最佳垃圾桶，这人八成里外都是刺。

平静。

“右手怎么搞的？”

“这个啊，一次失败的撩妹尝试。”

“哼。”

这是不以为意的态度了。我回头继续我的工作，唉，右手吊着真不方便，单手打字极易出错。

过了会儿，芥川貌似找到了理想的任务，合上电脑准备走了。

“又接了什么任务？”我头也不抬地问他，“先在我这儿备案一下，我提前写完明天休息。”

“就一个。警察署有两个家伙伪造证件向海外偷渡犯人，侵犯了组织的管理权，要就地处决。”

“这样啊，”就地处决，听起来很麻利，就是过后的洗地工作不会很美好，“我今天外出的话，就赶不完报告了，能麻烦你处理后第一时间清扫现场吗？”

芥川君沉默了，但看起来不像是不情愿，而是在考虑。我正想就如何清扫给出建议，就看到他郑重点头：“明白了，在下会全权负责。”

这个“明白了”，当时就给我不妙的感觉。但睡眠不足带来的困倦和持续工作引发的脑供血不足，令我忽视了这点警示。

好歹跟我搭档了一年，他该摸清楚洗地的流程了吧？

中午吃完饭，我正想抱着颈枕小憩片刻，就接到后勤部的夺命连环call，还有红叶姐发过来的警告邮件。

我点开照片，表情凝固了。大片腾起的烟雾，明显是爆炸产生的。

原来芥川君理解的“事后清扫”，就是天降正义，一了百了。

不带任何掩饰身份的道具，大摇大摆地走近贴满自己高清大头通缉令的警察署，不做任何清场措施，就在人流密集的街头杀人，事后还在街角的监控录像上，留下事了拂衣去，不藏身与名的黑色背影。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

要不是做不到，真想打死他啊！

我迅速冲到现场。

“芥川君，谁提供给你的，呃，柠檬？”

“组外一个热心的研究员。”

果然！又是这货！

该怎么洗我已经有想法了，把锅推到梶井基次郎那边就好。我戴上防毒面具，拨开围观的人群。

“别去，里面的痕迹已经抹去了。”

“我知道。”

确实，炸成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和头发了。从某方面来说，是洗地的最快方式……如果忽略掉监控上的高清大头照的话。

“生气了？”

“我很累，现在先别打扰我。”我感觉眼皮在跳，急忙按压穴位，“在所有的杀伤性武器中，炸//弹是最卑鄙的一种。你明明……有那么好用的异能，居然还要借助这种……”

“是你要在下清扫的。”芥川轻声说。

“行吧……后勤部我来应付，但干部那边，你要和我一起去解释。”

说着，我已经伪装成消防员了，穿过人群，打开警察署焦黑破败的门。

一个女人的尸体突然落在我面前，猝不及防。

我开始尖叫。

在刚吃下不久的，黏糊糊的午饭涌上来，堵住我的喉咙之前，我在尖叫，一直在尖叫。

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十五

我为什么会发出这么软弱的声音。

明明过去了那么久，我连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