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斯很随意地拔起了之前斜插进桌面的匕首,他转脸对上面露防备的任令曦,并没有试图拼斗的意思,只是继续在手中抛接利刃。

现在杀了她这个人质又没有好处,伤她还要面对可能触动绊索炸弹的风险,纳比尔斯没那么闲。

反倒是知道这女人之后必定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他对于在那个Alpha杂种到来前与她打发时间更感兴趣,不如说,从他一开始听说莫比乌斯无数次在她手上失利起,这份兴趣就毫无保留。

“再给你一个小提示:征服者都是Alpha,”纳比尔斯说,“你该庆幸,你这位同伴不是Omega,不然她受的罪可不单单只是”

“纳比尔斯。”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话。

是个极度冷淡的男声,声线如飘忽的四月烟雨,既不清朗也不醇厚,只是空幽,轻薄如鬼魅。

任令曦惊诧回头,环顾四周寻找发声的人。

“伊洛兰。”纳比尔斯瞬间没了刚才的兴致,一把抓住自己抛落的匕首。

任令曦没发现说话的人在哪里,那声音出现得太快,手臂上传来的刺痛与灼痛感迫使她难以集中心力,这个别墅内外,除了她们、血月和那十多个只听从他吩咐的手下,还有其他人吗?

她的问题很快随着男人第二次开口有了答案

“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

原来角落被遮蔽的黑暗中,由始至终,似乎都立着一个人。

他没有任何声息,手中抱着一个物件,仿佛空气驻留在那里。

直到此刻说话,任令曦才从阴影中聚焦出他的轮廓。

他罩着一件驼色袍子,是非常传统的部落风长袍,大半张脸掩藏在兜帽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暗里没有光线的关系,还是他本身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张脸苍白如纸,眸色黯淡无光看不出焦距,偏他长得又极为出挑,与纳比尔斯有许多相似之处,除了面部线条柔和许多。

他所在之处,是一个可以纵观全局的角落,不仅如此,一步之距就是落地窗,窗外的动向也不难掌握,所有人都在明,只有他在暗。

任令曦不懂。如果他一直在监视着这一切,是不是意味着刚才她对血月下手的时候他也看出来了?为什么他完全没有阻止没有警告,甚至现在也只是叫停血月的发言?难道哪怕血月被她用绊索炸弹绑定,这个人也一样认为,局面在他的掌控之中?

201|200.流星(双更)

“反正她不可能活着离开,知道什么也只能带进坟墓里不是说好了吗,那个混血的杂种归你,其他人归我。”纳比尔斯冷脸讥嘲,“联邦这边搞不定两个人,我们大老远从阿莎加跑来收拾烂摊子……酋长就算了,血月的规矩不需要你这个哥哥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