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顶,他的一只手里,同样握着一把枪,此时此刻,装着消音器的枪口已经垂了下来。
任令曦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人的脸孔。
“师父?!”
任令曦注视着费丞从坡道上走向她,什么话都没说。她手里的人质摇摇欲坠女人同样受了伤,意识模糊,单腿骨折差点站都站不住,等她好不容易克服剧痛抬起头,迎来的就是当面干脆的一枪。
一个生命在任令曦手中瞬时消逝。
任令曦还在震慑的空档,费丞已经毫不停顿地举手对不远处地上的男人再度扣动扳机。
血水在雨洼中漫延开来。
费丞一身黑衣,像是一个举着雨伞的死神朝她靠近。
任令曦松开了钳制那具尸体的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你……”
“你不杀他们,你的行踪依然会暴露,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同情你的敌人。”
“我没有同情,只是没有必要,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一名警察。”
开一枪都需要写报告的警察。
明明只要确保他们失去意识之后她再离开就好,何况举枪对她的那个人杀了还能说是因为性命威胁,她手边的一男一女呢?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进一步了解情况?
任令曦忽然想到什么,“你不会连之前那个男人都”
“不重要。”费丞抬手看了眼腕表,“我们先从这里离开。他们的后援很快就会赶到。”
话末,费丞见她一动不动,被雨浇淋得狼狈的脸上,一双目光依旧锐利地穿透他。
费丞神色沉稳地注视她的面容,手中那把伞缓缓朝她头顶递去,替她遮挡淋漓的雨幕,“我来这里为了救你,这点你至少要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呢……”任令曦轻哂,“我要如何不怀疑你是用这几条人命骗取我的信任,让我把你带到你想去的那个地方?”
费丞忽然自嘲地笑了,“我倒是挺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