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仆一场,最后只是来告个别罢了,没想到竹青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却变卦了!
沈清棠有种脚不沾地的感觉,心尖刺疼极了,呼吸停滞,张了张嘴,“为何……为何会如此……”
阿四扶住她,“成王败寇,大人早知自己命数如此,”
“今日来,我等是与你此行的。
“另外,这是大人,托我送还你的,说是你见了此物,必会懂他。”
阿四从怀里取出物件放在她手中。
那东西冰凉凉的,垂眸看去,正是当年及笄时,她送给江行简的白玉兰簪子,后来在溪水镇时,她从那珍藏的箱子里看到的,江行简可宝贝的收着了。
如今,又却还给她了。
“何意?”她颤抖看向阿四,眼泪像珍珠般掉了线,像是问自己,却又像遇到难题,无助的寻求帮助。
阿四沉默半晌,最终作揖道:“此一别,望夫人珍重。”
在她眼里,沈清棠永远是大人的妻子,她永远都会称她一声夫人。
“还有这个,”竹青直接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沈清棠手里。
阿四正要抢回来,却被竹青压制在墙角冷喝,“这是毒药,无色无味,大人本想带你一起走,可见你与那狗贼情意绵绵,便成全你们二人!”
“大人是取消了,可决定权在你,夫人珍重!”
竹青讽刺说完,阿四一脚踹开他,“你疯了!竟敢抗命!”
她想要将那瓷瓶取回,可沈清棠却早就背过身后,好似怕她抢,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病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呆滞极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举动太过疯狂。
阿四摊手去要,不敢明抢,生怕她下一秒做傻事,当着面吃了。
“你做什么?那东西你不能留,快交出来。”
“阿四……给我吧,我想留着,做纪念。”
沈清棠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神色木然极了。“竹青说了,决定权在我,谁也不许干涉。”
说完,她缓缓朝巷子外走去,步伐踉跄,背影单薄。
阿四想要追上去,却被竹青死死拦着,二人起了争执,转头追去时,却再找不到沈清棠的身影。
长街上人来人往。
沈清棠泪眼氤氲,视线模糊又清晰,呵出的雾气散了又结。
她神色木然,有人撞了她的肩头与她说了声抱歉。
她稳了步子接着往前走。
脑子了全是阿四说的话。
白玉兰簪子,江行简说,她懂的。
还簪、还簪……不就是此生情不做真了吗,她懂的。
可是他死了,没有当面跟她说这些,大抵是真心实意要成全她与李长策的。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样的心情,只觉得心痛传遍了四肢百骸。
铭光找到她的时候,她耳边什么也听不见。
天旋地转间,她眼前一黑。
……
“明日便启程回京了,卿卿怎的愁眉不展?”
暖帐内烛影摇红,氤氲的沉香混着未散的水汽。
沈清棠披着素白中衣坐在床沿,发梢还缀着未干的水珠,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怔怔望着妆台上的铜镜,镜中映出的面容比往日更显苍白。
今日下午回来,她便一直这般失魂落魄的,看着令人担忧。
李长策缓步走去,在她面前蹲下,手刚要触碰她的脸,豆大的泪滚烫滴落在他手背上。
“卿卿……”
沈清棠露出个苍白的笑,“李长策,我思索再三,还是不与你回京都了。”
“为什么?你不是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