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坐在窗边,玩了会刺绣又人扔下,她有些心烦意乱的看向窗外。
许是上回看完戏,又察觉到江行简说得那些话很不对劲,这几日沈清棠愈发不安。
经常半夜醒来看看身边的人是否还在,偶尔还要去书房看看。
朝堂上的局势越发混乱,江行简早出晚归,可见兖州也越来越不安全了。
沈清棠也不是傻子,府邸里早有人传边关战乱,那由着李长策坐镇的玄甲卫来势汹汹,已经攻破了戍边,直捣兖州了。
她知道李长策的威名,是个手段狠辣,冷酷无情的大将军,只要他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且听说他与江行简是宿敌,而她早年间又对那人有过背叛,她更加心慌。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若真攻陷了兖州,那江行简怎么办……
这时屋外传来吵闹,未等沈清棠出去看去,往日里的做粗活的丫鬟闯进屋内二话不说便开始哄抢沈清棠的妆盒,对着珠宝抢来抢去,几人动作混乱又迅速,跟逃命似的。
阿四提剑杀进来,两三个丫鬟和小厮顿时倒在地上,血见当场。
沈清棠吓得脸色发白,“阿四,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边走边解释!”
阿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江行简呢?他怎么还没回来?”沈清棠焦虑难捱,拽着阿四不停追问。
“大人被困宫中,下落不明!由我来带夫人出去!”
大雪寒天,府内火光滔天,人人哄抢,往日里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脸,此刻变得狰狞可恶。
“给我!给我!”
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妈子与那小厮狠狠掰扯,“这是夫人的东西!你不能拿!大人回来了,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个活剐了!”
“呵,人活没活着还不一定呢!拿点值当的就当是我们的奴才的月银了!”
小厮恶狠狠的将那盒子夺走,面目可憎的淬了一口,“我劝你也快点跑吧!大人与那李将军有仇,定不会放过他女人!”
……
“等等!若若呢!若若……”
沈清棠看见那乳娘还在外面跟着别人守着她的东西,顿时于心不忍,许是母亲的灵性,这个节骨眼上她想起了那个孩子。
阿四腹背受敌,刚杀完人,衣袖上染了血,她狠心道,“阿四不知!眼下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慌乱间,沈清棠稀里糊涂的跟着阿四逃跑,耳边声音嘈杂,那些玄甲卫破门而入,见人就杀,阿四只得将她暂时塞进一处假山,命令她等她回来接应,若是她回不来,等到天黑,自会有暗卫来带她走。
沈清棠浑身颤抖的缩在角落里,方才逃跑时摔了好几跤,膝盖和掌心疼得没知觉,不知所措。
此时一双双铁靴路过她眼前,从缝隙抬眼望去,那腰间铠甲染了血,带着杀气逼人的意味。
一个男人道,“住手!女的全部留活口!”
“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只接到铭光大人的吩咐,你们按吩咐办就是了!”
……
一个时辰前,兖州还一如从前繁盛安逸。
夜晚市井人头攒动,混沌摊蒸汽缭绕,半大的孩童在街角点鞭炮,最富贵的街道一群穿着华贵的公子出入酒楼消遣寻乐。
百姓们不知外面的战况,哪里能知道兖州马上不保了。
东西南面的铁骑已经踏破城外的平地,势如破竹的闯进来,城门上的侍卫被杀得片甲不留,老将军带着人奋力抵抗,那厮杀声,火光冲天,一瞬将兖州的繁华彻底打破。
直到有人亲眼所见,才开始呼吁敌军杀进来,赶紧逃命。
偌大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