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舌自尽本来就不科学,不过好在能出血,看上去吓人些。

想起昨晚江行简那泪眼朦胧,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好似真的被她蒙混过去了。

他说不答应的时候,她还差点以为自己穿帮了。

抬手摊开桌上的锦盒,看着里面躺着的锦蓝香囊,顿时觉得自己苦尽甘来:解药,自由。

真不容易啊。

大半个月不见,也不知道李长策那家伙怎么样了,这次要是救了他,定也要跟他提个条件。

日后他与江行简之间的矛盾不许再扯上她。

呼,总算是有一天好心情了。

就是喝药,吃饭,她都开始有了动力,填饱肚子后得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远处的回廊上,隐在柱子后的青年藏着半边阴翳的脸,瞧着窗内满脸笑容的少女,浅淡的眸子略带一丝城府。

他擅伪装,懂掩藏,天下大事尽在握。

但他更懂沈清棠。她的一颦一簇,每个动作细节,生活习惯,就是说谎总喜欢颤睫的样子,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竹影立在身后,静静的瞧着主人看窗内少女出神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要带人去兖州的,结果今日大早的,主人竟然直接让他备了马车将人送走。

好不容易要圆梦了,就这么放走了?这可不像主人的风格。

??第62章 终于摆脱他了

行宫外。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静静停驻,车辕上跳下竹影,动作利落而轻盈。

哑奴站在一旁,目光温和地望向沈清棠,“姑娘请。”

沈清棠抱着包袱,站在行宫门口,目光越过马车,投向远方。

映入眼帘的是连绵的青山,碧绿的湖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际,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行宫外的景色,压抑了许久的内心莫名有种开阔和明亮。

终于要走了!

她喜上眉梢,狂压嘴角笑意。提着裙摆正要钻进马车,脸上的表情忽地一僵。

江行简一袭月白长袍,袖口绣着淡雅的竹纹,显得格外素净。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整个人宁静而儒雅端坐在车内,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他身形清瘦,面色苍白,却透着温润的书卷气,闻声,他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的看向她。

“怎么不进来?”声音是一贯的温柔随和。

沈清棠心头闪过迷惘,面前这个端庄公子哪还有一丝昨夜痴醉阴鸷,对她疯狂掠夺的模样?

不对,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想到此,昨日被搓揉的胸口仿佛有心理作用似的隐隐作痛起来。

她有些烦躁道,“你怎么在这?”

病弱青年一言不发,只是瞧着她慌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看得沈清棠一阵不安,她又朝外看了一眼,见哑奴不说话,竹影也在等她上车。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车,一屁股坐下又往车窗靠了靠。

她才不要跟他坐得这么近。

马车徐徐前进。

“你不是还在被通缉中吗?出了这行宫,你就不怕……”

沈清棠话还没问完,身旁面若玉冠的青年忽地握了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的挣扎,“你做什么!”

江行简瞧着她一副惊惶小雀的模样,心里微微抽痛,她竟是对他防范如此重。

他未松开那手,而是将她袖子上撩,细嫩白皙的腕上被锁链的红痕依旧明显。

他指尖微凉,轻触着,柔和的神色满是疼惜,“还疼吗?”

沈清棠见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