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到城里上学后,两个人当然各不相容,一个要树立家长威信,不然家里苏格兰肯定要搞事情,于是逼着爱尔兰喝甜豆腐脑,一个被逼得叛逆心更重,不仅不改口味,还想“上桌”吃,还闹着要搬出去住。

克莉丝所在的派系在立场上更为保守一些,进入十九世纪后执政时间比较长,不论出于利益还是宗教的目的,都一直反对宗教解放法案。

在这样的背景下,另一个“男团”自然要对着干,提出让爱尔兰“上桌”,正大光明吃咸豆腐脑。

这问题一直在明面上拉锯,所以克莉丝才敢断定那天偷到的文件不重要。

费尔德侯爵惊讶看她:“这么快反应过来,看来你这次去爱尔兰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克莉丝苦笑。

因为“不管部长”真的“不管小事”,为了避免他在爱尔兰因为细节犯忌讳,被当地总督暴打,她和同僚们每天都在组队恶补爱尔兰历史和人文,时时在一边提示他。

掌玺大臣见她足够了解,也省了介绍的功夫,开门见山道:“我认为,有了这次议会改革的势头,这个法案迟早会通过。明年开会如果不见真章,等到下院选举后,也能出结果。”

克莉丝惊讶说:“所以这个较量,我们会输了?”

费尔德平静点头,“不仅会输,内部还会被离间。这次法案根本两头都讨不到好处,偏偏还要在我们执政期内通过。这就是形势,形势永远比人强,个人的意志是无法阻止的。”

克莉丝对老师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没什么派系观念,只在乎国家和国王的利益,如果法案通过能使爱尔兰稳定,他就会支持。

老绅士又笑了,“皱眉做什么,你有集体感是好事,不过执政更替在所难免,明年你就算进了下院,也不会入阁,我们派在野与否对你影响根本不大。”

克莉丝一愣,顿时失笑:“我还真没想到我自己身上。”

她是在想里德侯爵。

他和对手派联合,如果真如老师所说,这个法案会通过,表面看上去他能得到好处,是个坏消息,但是也不是不能趁这个机会反将他一军。

不过克莉丝还是头一次应对这样大的局面,这局棋里面各个都是人精,不会以她的意志动摇移动,她还要从长计议。

费尔德突然说:“我听到你脑子里在转一些小念头的声音了,你小子又在瞒着我盘算些什么?”

不等克莉丝回话,他又摆手,“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是想打击你,不过以你现在的本事,还翻不起太大的天。”

克莉丝有些不服气,“如果我想插手这次的事情呢。”

一个还没进下院的小事务官能插手什么?

费尔德失笑,还是鼓励说:“那就放手去做,年轻就是试错的时候。”

他接着又问了她这次在爱尔兰办事的细节,给她解释了一些问题,分析了一番部长和总督暗中较劲的部分。

克莉丝听后发现,自己对上司的偏见确实大了一点。

本来觉得上司或许是个高级版柯林斯表哥,毕竟他业务水平实在一般,吹牛的本事却很强。

经老师指点后,她才明白他们的区别。

至少这位先生肚子里有货,脑子里门清,他也并不是唯唯诺诺,逢迎拍马。恰好相反,他的搞事水平相当一流,谁遇到他谁头疼,影响力足够大,把他们一帮事务官捏得死死的,换任何人,想动他之前还要好好想想。

费尔德侯爵道:“这就是事务官和政客的区别了,事务官必须能力强,政客却不需要,明白什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反而是第一要事。”

“我当然不希望你成为这种过于老练圆滑的人,不过你有时候太年轻气盛,看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