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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冬悄悄起床,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再关上,她要去厨房冲药喝。
路过另一间卧室时,却听见里面有说话人声。
老房子,隔音是大问题,而卧室门又没关严。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听清内容,可那是自欺欺人。
她还听见了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一下,隔了一会儿,又一下。
谭父是老烟枪,谭予却从来没有抽烟的习惯,至少在许梦冬的印象里,他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清冽,不沾烟草味。可这一夜,他和父亲立于窗边长谈,却破天荒地点了一根烟。
尼古丁让人头脑发昏。
谭予抽烟的动作并不熟练,他看着自己指尖星点似的红光,想的全是许梦冬因寒冷而泛红的面颊,还有湿润的眼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谭父讲话也习惯直来直往,但与谭母不同的是,多了几分男人间的沉重和正式:
“谭予,你要讲实话,你拒绝二叔叔给你介绍的女孩儿,是不是因为冬冬?”
“是。”
“你还是想和冬冬在一起?”
“想。”
“你不记恨她?”
“恨。”
许梦冬安静站在门外,一颗心收紧,像被洗衣机狠狠搅过,再甩干。
谭予早就说过记恨她,她知道的。只是他的那份恨意在爱意面前那样脆弱不堪。
她不是傻,也不是反应迟钝,谭予的爱她感受到了,也正因为感受到了,所以才害怕,才会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