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系一下。不要蝴蝶结,平结就行了。”
背后暗色缎带冰凉,谭予身上也携着室外寒意,他问:“新买的?”
“钟既送的,他以为我们要办婚礼,所以.....”
谭予手指用力,使劲儿一勒。
“热心肠。”
“是啊,钟既一直不都这样。”她对着落地镜欣赏裙子正面,裙子好看,可惜她现在素面朝天,头发自然披散着,有点撑不起来。
“我应该化个妆,是不是?”
她端详这裙子的这时候,谭予也在镜子外暗暗端详她,从脖颈后面的碎发,到白皙的手臂,再到光/裸踩在地板上涂着同色指甲油的脚趾,他看不够,可也有点不满,干脆不做声扭头洗澡去了。
许梦冬对着镜子快速撸了个妆,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拍照,谭予就一身潮湿气息地踱了过来,开辟出来的衣帽间没有窗,倒是方便,他从背后拥紧许梦冬,用了十足力气,手臂力道把许梦冬勒疼了,急急去扯他:“你轻一点!”
“轻不了。”
他灼热的鼻息从后打到她的耳廓,再到颈窝,声音有些闷。
许梦冬被滚烫热度抵着,挪了挪腰:“......干嘛呀?”
“干你。”
谭予偶尔迸发出来的恶劣和刁钻简直出乎许梦冬的想象。
她的裙子还挂在身上,谭予不许她脱,就穿着,他自背后可以完整看到许梦冬的模样,她波澜肆起的表情,紧咬住的唇,死死扣着镜子边缘的泛白的手指,还有为了迎合他的身高而不得不踮起的脚......一浪一浪荡漾而起的裙纱之下是一场缠斗,一场交锋。许梦冬透过镜子同样能清楚看见谭予眼里浮起的一层薄戾神色,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钟既让他吃过的醋,直到现在他还记着。
她的侧脸贴上冰凉镜面时,忍不住逗弄谭予:“穿着别的男人送我的裙子,格外爽是不是?”
谭予并不否认,只是以更重的力道回应。
许梦冬有些受不住,在谭予贴过来的时候,哑声在他耳畔唤了一句:“......老公。”
就这么一句老公,谭予反应大到吓坏了许梦冬。
屋子里已经开始供暖,地热暖烘烘的,激起一片又一片热汗和战栗,她的腰侧被握持着,脚尖勉强点地,如同踩在一片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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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在这一年的双十一结束后顺利完成了年初定下的小目标,许梦冬和阿粥商量,如今人手又不够了,还是要继续招人。对此谭予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叮嘱她不要太累。
紧接着就是圣诞。
然后便是元旦。
元旦前后各家各户有杀年猪的习俗,阿粥儿子米米放寒假了,被带来镇上玩,结果被肥猪的嚎叫吓哭了。许梦冬也害怕,可热腾腾的杀猪菜吃起来倒是挺香,她把刚出锅的猪肝切一块给米米,小时候她也曾拥有饭菜出锅后站在灶台边第一个品尝的权利,后来有了然然,就让给然然,现在又要让给更小的小朋友......人都是要长大的。
基地食堂被送来不少新鲜熟肉,她洗洗手,继续切,谭予从她身后绕过来,悄么声地塞她嘴里一块热乎乎的肉也是猪肝,是最嫩最好吃的那一角猪肝尖儿。许梦冬压声:“不像话,你从小孩儿手里抢吃的。”
谭予不说话,绷着脸,假装看向别处,又在离开厨房前勾勾她的手心,趁米米没看见,掂起她的下巴轻轻亲了亲。
晚上下播时,米米已经睡了。许梦冬家老房卖了出去,就在基地另辟了几个房间给阿粥和其它员工当宿舍。许梦冬偶尔会留宿,比如难得的闺蜜夜聊时刻。
“你家谭予呢?睡了?”
“应该是,他最近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