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那个荒唐的夏日夜晚。
这样宁静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一直到上海进入初冬。
钟既原本打算攒够机票钱趁寒假去美国看望张瑜佳,万事俱备,就差个借口。
可这借口还没找到呢,出行计划就被母亲突如其来的重病所打乱。
胰腺癌,查出来就已然是晚期。
钟既傻了。
家里这些年为了让他走艺术这条路,几乎刮干净了所有积蓄,根本没有钱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况且这病已经到了不是钱能解决的地步。
他不肯放弃,那段时间,他一边兼顾病重的母亲,一边瞒着学校、家里、公司各方,疯狂敛金。
谁都不怀疑,以钟既这张脸,赚钱不是什么难事,全看他想不想。也就是那段时间,他与许梦冬相熟。
他们都是缺钱的可怜人,是走投无路被折断腿脚的野兽,狼狈为奸,结成搭档,出入各种场所高尔夫球场陪练,射击馆陪打,一些不知名的秀场,给一些地下设计师当试衣模特......这些还算见得了光的,还有些不能被人知晓的、太过缺德的,他连许梦冬也瞒着。
比如他当过婚托。
比如游走于上海各个高端夜场,用这张脸服务上了年纪的有钱女性,赚酒杯底下压着的一沓一沓粉色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