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之宣竟然也不输他的兄长,哀家还记得他有一年当街斗殴,现在也成熟了。”

忠勇侯扶额苦笑,“小儿顽劣,太后见笑了。”

裴明律正无聊,听到当街斗殴来了兴趣,追问忠勇侯到底是何事,忠勇侯支支吾吾,被裴明律追问几次才不得不和盘托出,韵妃娘娘还是萧府小姐的时候和陈尚书的二公子订了亲,他那小儿子也心悦萧小姐,一时冲动才当街挑衅,哪知陈尚书的二公子是习武的,反被揍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忠勇侯战战兢兢下跪,“之宣对娘娘并无不敬之意,还请陛下宽恕。”

裴明律听完脸色不是很好,太后便也帮腔,“都是过去的事了,韵妃已进宫多年,皇上不必介怀。”

“儿臣知道。”裴明律嘴上说着,眉心仍然紧蹙。

他草草向太后行礼告辞,吓得忠勇侯脸色苍白,“太后…这……”

“无妨…”太后笑着安抚他,“皇上不是小气的人。”

裴明律并不在意韵妃,他只是觉得忠勇侯口中陈尚书的二公子听起来耳熟,为了求证,他回到御书房便匆忙宣吏部尚书来见。

兵部侍郎也在此时求见,向他呈上一叠边关将士名册,为他们请旨嘉奖。

裴明律慢慢翻着,在厚厚的名册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有些诧异,“陈戈早已调任回京,为何还在名册上?”

兵部侍郎拱手回道:“回皇上,陈大人虽得皇上口谕得以调回,但也在寒苍关驻守足足满五年,是适用嘉奖条例的。”

“朕的口谕?”裴明律狐疑地抬起头来,“朕何时给的口谕?”

兵部侍郎也很疑惑,“韵妃娘娘亲自来兵部传的您的口谕,不然陈大人当时是戴罪之身,这一世怕都无法回京才是。”

韵妃……又是韵妃……

裴明律捏紧了龙椅扶手,一些散乱的不以为意的画面在此时纷至沓来。

韵妃侍寝后趴在他膝头,柔软地撒娇,“陛下……臣妾有个娘家哥哥在寒苍关苦守五年了,不知能否求陛下开恩,准他回来与家人团聚……”

陈戈冷笑着将刀刃抵上他的脖子,一双黑眸寒意渗人地逼视着他,“小太监,我劝你老实点,要不是看你掉出这块绮霞宫的腰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韵妃不顾仪态骑马追上他,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衣角,哭得一脸狼狈,“陛下,求您救陈戈!”

裴明律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极为冷漠,他专宠陈戈,又重用他的兄长陈秉文,自然是查过他的身家来历的,脑子里的线索一串,便已知道忠勇侯口里同韵妃订亲的人便是陈戈。

裴明律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来如此……朕竟不知你们的情分这么深厚……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德福,摆驾华阳宫!不必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