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没有通传,青杏完鸡汤时并不知道皇上驾到,在门口撞见圣驾连忙下跪请安。

裴明律怒斥寿安,“朕吩咐过外人不得随意进出华阳宫冲撞陈戈,这宫女哪里来的?!”

寿安没有注意到师傅德福拼命给他使的眼色,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青杏是韵妃娘娘的宫女,这几日是奉娘娘的命来为陈大人送鸡汤,陈大人也是允了的,并无冲撞。”

“日日来……好生关心啊……”裴明律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眼神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陈戈正在内室呆坐,后宫均是身不由己之人,若是其他的便罢了,帮韵妃怀皇上的孩子,他自问做不到。

裴明律手持皮鞭走进来,一眼看到他正对着鸡汤怔然发神,又恨又妒,挥起鞭子就朝他甩去。

陈戈反手接住,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皇上?”

裴明律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跪下!”

陈戈不敢不从,双膝落到地上,正要发问,裴明律已甩着鞭子用力朝他脸上一抽,啪的一声脆响,陈戈的脸颊瞬间绽开一道血痕,他偏过头发出一声闷哼,心中惊怒交加。

这小皇帝突然发什么癫!

裴明律喘着粗气,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阵抽,鞭打皮肉的声音听得门外的奴才心惊胆战,却没有听到陈戈的求饶。

陈戈咬牙承受着皇上的怒火,拳头攥紧,指甲因为忍耐而深深陷在掌心里。

裴明律打累了,甩开鞭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后,自己气得原地打转。

陈戈艰难撑起身子,脸颊上的血痕混着汗水,显得格外狼狈。他抬头,目光中有不解和倔强,“皇上,臣到底犯了何事?”

闻言,裴明律猛地转过身来,死死盯着陈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还敢问犯了何事?萧韵蓉的鸡汤好喝吗?旧情复燃是不是很爽啊?瞒着朕私通很有意思吧?”

“贱人!你们怎么敢的!”裴明律几乎咆哮起来,声音中的痛心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气得又踢了一脚陈戈,“朕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陈戈的瞳孔猛然一缩,皇上知道他和韵蓉的事了,旋即悲愤不已,就算他们曾经订过亲,那也是五年多前的事,皇上居然为此发难,简直是无理至极。

看着裴明律愤怒到变形的脸,陈戈感到反胃,他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心中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

见陈戈居然不辩解,裴明律更加暴怒,怒喝道:“来人,把那贱人的宫女带进来!”

德福忙领着禁军将青杏拖了进来,青杏吓得浑身都在哆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裴明律蹲下身,拧起陈戈的头发强迫他的脸抬起,脸色阴郁地吩咐道:“青杏违背朕意,帮助主子私通,賜刖刑,即刻行刑,陈大人可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

刖刑?!斩断四肢的酷刑!青杏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陈戈脑子里嗡的一声,眸中满是震惊,“裴明律!你疯了!”

裴明律牙齿都咬碎了,陈戈竟然在乎萧韵蓉到为了她的宫女都敢直呼自己的名讳,他恶狠狠地凑近了陈戈的脸,“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

陈戈浑身肌肉紧绷,浑身都在颤抖,怒瞪着裴明律,“皇上,臣和韵妃娘娘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清清白白……”裴明律眼底一片猩红,“那她骗朕把你调回京城是怎么回事?太后要杀你她哭着求朕救你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日日送来的鸡汤又是怎么回事?!”

陈戈怔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他以为是兄长为他回京奔走,是皇上恰好回宫救了他,原来韵蓉竟为他做了这么多……

见他愣神,裴明律心中怒火更盛,举起右手就是一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