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几个太监挑着箱子走了进来,为首那人端着一碗黑水递给陈戈,微微一笑,“陈侍卫,喝吧。”

陈戈接过,不问缘由仰头就喝,这两日已被喂过不少他本以为是鸩毒的汤药,不止命还在,连肚腩肉似乎都多了一分。

喝下最差也不过是个死。

然而他也没想到竟还有更差的。他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下腹用白布包扎固定,下身赤裸,一个太监弯下腰一手捏紧了他的阴茎与阴囊,一手拿着弯刀对准了根部跃跃欲试。

陈戈这才知道他刚刚喝的既不是鸩毒也不是汤药,而是麻叶煮的水,用来麻痹被阉割的痛苦。

汗水自额头滴下,陈戈身子微微颤抖,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内心的慌乱,想象着锋利地刀刃划过肌肤的瞬间,想象着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烧他的身体,还有即将到来的痛苦和羞辱。

端给他麻叶水的太监站在一侧笑着,“梁公公可是宫刑司最好的刀儿匠,一刀下去,保管您的刀口又整齐又漂亮。”

一刀下去他将成为一个不完整的人,陈戈此刻感到无比的恐惧与绝望,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嘶哑,“这…这位公公……能否通融则个……家兄和王统领也有些交情……我…”

“奴家可做不了这个主,您是皇上的人,莫说王统领,就是指挥使大人说话也不算,”那太监慢悠悠地打断陈戈,手从他的脸滑过脖子胸膛,来到下腹,“可惜了陈侍卫这副好身板,以后就要和奴家做同僚了……”

陈戈叫他摸得浑身汗毛倒竖,听闻小皇帝如此心狠,纵使他满腔衷心也恨得牙龈都咬出了血。

那太监将他的表情瞧了分明,温声细语地劝道:“陈侍卫,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都是陛下的奴才,哪有奴才和主子较劲的,这看守宫门是尽忠,伺候皇上也是尽忠,不分高低,您啊何必犟这个死理……”

陈戈听闻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又何尝不知皇命难违,天威难测,然而真要去做那以色侍君之人……宫女被皇上宠幸还能得个封号,他一个男人,等皇上厌弃之时,怕是要因为毁损陛下清誉只能得一张草席,那和现在死又有何区别,陈戈心中一片茫然……

那太监见劝说无果,摇了摇头,手腕抬起做了个动手的姿势,梁公公微微颔首。

陈戈痛苦地阖上了双眸。

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只听那太监叹了声气,“您这性子可着实烈了些,不过我们做奴才的,为皇上分忧就是本分……”

那太监还在说些什么,陈戈已经听不真切,脑子像被一层迷雾笼罩,意识混混沌沌。

他这是被吓傻了么?

不对,他是又被下了药!他娘的狗皇帝!

永安宫内,德福站在殿外听着赵良向皇上传话陈戈求见,气得牙痒痒。这赵良不过是个区区御用监的掌事太监,也敢舔着脸到皇上面前来献计,说是一个时辰内可以让陈戈向皇上服软,竟真让他办成了。自己最近颇得皇上器重,首领太监一职想来也是他囊中之物,万万没想到冒出个赵良分了圣宠。

“嗨……”德福扇了自己一耳刮子,是他大意了,眼见着皇上对陈戈如此感兴趣,他应该早点想办法为皇上分忧才是。

思来想去间,皇上已坐上步撵赶往章德殿,德福连忙撩起衣摆追了上去。

在章德殿伺候的内侍见皇上一晚上来两次,无不感受到皇上对陈戈的重视,只有陈戈本人不知,他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

裴明律一见他这副蹙眉难受的模样,心就痒痒。

迫不及待就扑了上去,撕烂陈戈的衣服,露出饱满结实的胸,柔韧紧致的腰,匀称健美的双腿,大概是不喜欢,陈戈微弱地扭动着躲避裴明律的手,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