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点了点头。
裴明律微眯眼眸,从龙塌上起身,锦袍大袖一挥,“既然众爱卿尚未有定论,今日便退朝罢。”
刚一举跨进章德殿庭院,就听到屋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怎么回事?”裴明律走到门口,瞧见房门被一把铁锁锁住,面色有些不虞。
“回陛下,陈侍卫醒来就吵着要走,奴家怕强留闹出的动静太大,便吩咐人把门锁了起来。”德福恭敬回道。
门板又适时剧烈响动了一下,似是被重物砸中,裴明律勾起嘴角,“脾气还挺大,”又抬了抬下颌,“开门。”
“这……”德福弓着身子犹豫,“陛下,陈侍卫身上的药效已经过了……”
裴明律双眼明亮,“怕什么,难道他还敢弑君不成。”
德福只得吩咐人拿钥匙来开门,陈戈早已满身戾气地等在门口,待门一开,当即伸手向裴明律抓去。
裴明律白皙修长的脖子如小鸡一样被陈戈捏在手里,吓得在场众人无不脸色煞白,德福冷汗直流,颤声大喊:“陈戈,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放开皇上!”
裴明律的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气势倒还不减,只冷冷地瞪着陈戈。
陈戈眼睛红得要滴血,胸口急剧起伏,手背青筋暴起,却也不敢真的下死手。
若说之前他还有些希冀是那小太监里外勾结,如今亲眼见到裴明律头戴冠冕,身着明黄龙袍,侍卫宫人跪了一地,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昨夜羞辱他之人竟真的是当今圣上。
下身尚在剧痛,脑子也嗡嗡的,陈戈本能地松开手。
在裴明律获得自由的一瞬间,便有人冲了上来,朝陈戈膝弯一踢,将他踢得跪倒在地,左右手也分别被人擒住动弹不得。
“咳咳咳……”裴明律被德福扶着咳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示意侍卫松开陈戈。
“陈戈,你可知罪?”他沉声问道。
陈戈深深跪伏下去,咬牙叩头:“奴才……知罪……”
被折辱至此,却还得跪下求眼前之人开恩,怪只怪他在皇宫行事也不知谨慎,冲撞了皇上才招致如此大祸,如今还有命在已是圣上仁慈。
陈戈遭此莫大侮辱,满心愤懑却无处发泄,心脏如被架在火上,烧得他浑身冷汗涔涔,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他这一吐一昏让殿中人乱作一团,血液把洁白的亵衣染得分外吓人,裴明律连忙命人去宣太医。
这章德殿是空置许久的偏殿,丁太医被叫到此处,又见床幔里伸出的是一只男人的手,只以为床上的是皇上的哪位宠臣。给陈戈诊完脉,他跪在地上老实地说:“皇上,依臣所见,贵人昏迷是因身上伤口裂开加上气急攻心所致,所幸贵人身子硬朗,只需细细将养几日就能恢复。”
气急攻心……裴明律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难免觉得好笑,这陈戈竟是气到昏迷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想到昨夜陈戈羞愤欲死的模样,裴明律的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动。他是天下之主,自然不用忍,挥挥手让太医跪安,就又上了陈戈的床。
床幔落下,连德福都有些替陈戈觉得作孽。
只是没多久,裴明律敲了敲床柱,烦闷地吩咐道:“去,把太医喊回来。”
丁太医刚刚只诊过脉,并不知床上贵人是谁,这回却见床幔被拉开,床上躺着一位英气俊朗的男子,身上的血迹已清理干净,裸露出的肌肤斑痕密布。
裴明律坐在床沿朝他招手,“你过来,看看他的伤。”
丁太医遵旨上前,在看分明陈戈身上的伤之后,心中大骇,此人受的竟不是普通外伤,而是后庭之伤,并且此刻尚在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