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陈戈又问。

裴明律只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陈戈这才放开了裴明律,此人却并不老实,一把推开他就跑。

陈戈冷笑,很轻易地就抓住裴明律后领将他甩到墙角,整个人欺身而上,刀刃出鞘架上他的脖颈,一双黑眸寒意渗人地逼视着他,“小太监,我劝你老实点,要不是看你掉出这块绮霞宫的腰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裴明律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视线看向陈戈手里拎着的腰牌,自己身上的衣服正是绮霞宫的韵妃所备,眼前这肆意妄为的侍卫似乎是把他当成了韵妃宫里的太监。

裴明律心念一转,不如就认下这太监的身份,免得被太后知晓他私自出宫一事,至于这狗奴才,以后再罚也不迟。

这一想通,在陈戈问他私翻宫墙的目的为何时,谎话张口就来,说是韵妃娘娘近日无聊烦闷,便打发了他去宫外弄些小玩意儿回来解闷。

陈戈瞧了一眼裴明律腰间挂满的各式各样的小木马小泥人,难怪会把腰牌挤掉,腰牌在手上抛了抛,收刀入鞘,算是信了他的说辞。

“你这小太监,这么容易就出卖主子,你可知就算是韵妃娘娘,遣你私出宫门也是犯了忌讳,好在你遇到的是我,”陈戈把腰牌系回裴明律腰间,又抬手替他将歪斜的帽子正了回来,最后拍了拍他的肩,“回吧,我现在不当值,就当没见过你,以后可别这么莽撞。”

说罢,摆摆手便利落地转身离开。

裴明律揉着自己被揪肿的脸,望向他从容挺拔的背影,低声骂了句狗奴才。

皇上有点小磕小碰都是天大的事,更别提裴明律脸上多了个明显的淤斑,若是太后知晓,那狗奴才怕是要被砍了脑袋。

之后,裴明律称了好几天病不上朝,太后遣了太医来看,他躲在纱帐里把太医糊弄了过去,听太医回报皇上无碍,太后也就由着他犯懒了。

好不容易养好了脸,裴明律故技重施又翻出了宫。

世人皆知皇上不是太后亲生,裴明律的母妃乃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先帝宠妃霜妃娘娘,裴明律继承了她的美艳容颜,又不乏男子的英气,他这样的人出现在大街上顺理成章地吸引了不怀好意的歹人。

裴明律被几个彪形大汉狞笑着逼到巷子深处,陈戈突然从他们背后出现,舞着一根棍子砰砰几下,几个大汉就晕倒在地。

裴明律不准痕迹地收起已经滑到手腕的匕首,盯着陈戈的目光里带着审视,“是你?你跟踪我?谁派你来的?”

陈戈扔掉随手从地上捡的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现在倒知道警惕了……韵妃娘娘又遣你出宫?你这小太监别是在宫外玩野了吧,这么晚了还不回宫,这宫外可不太平,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现在估计……啧啧……”

虽然是陈戈救了他,但这语气着实叫人讨厌,裴明律冷哼,“不用你管,倒是你……怎么就这么巧刚好路过,莫不是从我出宫就偷偷跟着我了……”

陈戈盯着他戒备的眼神,唇角轻扯,嗤笑了一下,“得,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明日休沐,今日完勤后等不及天明就连夜出宫返家,怪只怪裴明律长得实在太扎眼,陈戈只是在人群中随便一瞥,就正好看见他被人围着往小巷推搡的画面。这小太监居然又出宫了,看样子不是被人盯上了财就是盯上了色。陈戈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如今他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陈戈也懒得和他解释,转身就走。

走到巷口他还是不放心,这小太监长得实在太过招人,腰间的荷包也鼓鼓的,就这么放他一人万一真出了事……

陈戈又叹了口气,回过头去正准备招呼小太监说送他回宫,就见他蹲在地上,手里握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