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是许铎诱骗你入伙的吗?”

姜芸:“不是。”

检方:“许铎是否许诺了你高薪?”

姜芸:“是这样的,他说多劳多得,酬劳比捡垃圾后厨洗碗要高。”

检方:“许铎是否向你吹嘘自己的非法收入过?”

姜芸:“没有,有没有向其他人吹我不知道,但他没对我吹过。”

检方:“你在进禁区之前是否了解过相关法律?许铎是否向你保证过进禁区合法?”

姜芸:“我只知道进禁区不合法,为什么不合法我不知道。许铎没说过这种话,他只问要不要进蛇山工作,没提到过法律。”

检方面向法官:“证人在明知道违法的情况下依然同被告工作,有理由相信证人与被告存在利益关系,请法官慎重参考证人的陈词。”

检方坐下,九位法官中资历最深也是最德高望重的首席法官詹英树望向姜芸:“证人可以开始你的陈词了。”

姜芸已经没了紧张的感觉,或者说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台机器,只需要紧密转动就好。

她向着法官还有旁听席显示了自己的残肢。

为了今天,她特意剪掉了残肢的裤脚,突兀的机械腿就露了出来。

姜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甚至想笑:“我父母都是第八区的棉花厂工人,我住在第八区,高中的时候想考大学当医生。但是发生了,我爸妈的积蓄都给我治病了。我出院以后去向第八区行政机构寻求帮助,他们告诉我他们管不了要我自己独立。最后我去了第九区一家快餐店后厨洗碗,时薪一小时十铢。我最多可以洗十个小时,一天报酬最多可以拿一百铢,勉强可以养活我自己。不过我妈妈得了糖尿病,要治病要钱,我要赚更多钱。”

姜芸父母就在旁听席上坐着,他们一定要来,姜芸也拦不住。听到这里,两人眼里都泛着泪。

姜芸继续按照自己节奏说着:“许铎来找我的时候,我是知道禁区不能进的规定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规定。但我直接答应了,我没有其他选择。第八区机构不受理我的困难,第九区没有高薪工作,我不想我妈妈死,我只能这么做。”

法官敲了一下木锤:“时间到了,证人可以离席了。”

检方也请出了他们的证人,是蛇山管理人员。

姜芸离席的时候,回头朝父母笑了一下安抚他们,还不忘去找林缘的身影,只见他点了点头,姜芸笑意更深了。

到了秋琳的时候,她耗的时间更少,根本就没说什么,只是往陪审团的方向看了一眼。

池宜是最后出场的,走向证人席位的路只有寥寥几步,但她脑海里风起云涌,全是甲壳虫里坐在林又衎腿上和他说话的画面。

她问林又衎:“我要不要参考一下杂志里的悲情文章想想自己的陈词,这样好打动法官和陪审团。”

林又衎直接否了:“能做到大法官席位的,文字功底都是顶尖。不要想去欺骗他们,也不要去矮化自己。你就当讲故事,或者写自传。你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人性是共通的,剩下的交给他们去判定就可以了。”

说完,他吻了吻池宜的发顶,池宜卧在他怀里了许久。

那种温度似乎此时此刻也附着在了她身上。

和前面一样的质询流程,唯一不同的是检方加了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检方:“你和被告许铎是否存在情侣关系?”

池宜愣了一下:“不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检方:“他找到你要拉你入伙时,你们是否单身?”

池宜:“我当时有很喜欢的人不是许铎,不过还没在一起,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单身。至于许铎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