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二爷做的凶了,疲累所至?

可别是身体不适!

双菱隔着门,问:“奶奶起床了未曾?”

屋内没有立即回话。

双菱犹疑,不知该不该就此入门进去,怕席从雁不好。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屋内才出声。问几时了?

“已过了辰时,现下是巳时了。”答了话,双菱并紫沁这才端了盆等用具进屋。

两人进屋,屋中残有芍药花的香气,香案上只剩下灰烬。鹅黄色拢帐掌开,席从雁坐在床榻上,脸色郁郁。两人不敢多说,送上衣物。

席从雁自床屏后更换里衣,更换时又发现新换上的里衣摩擦他的乳头,略微有痛感,他低了头,看见乳头微红。突然便记起夜里那影子吸允这处,咬牙切齿起来。

都是什么鬼什子!

不过他只当身体上这些反应是他异身有变,也不知这身体又要如何。

紫沁为他着衣裙,双菱拧了帕子。

他眼神游离,看着四周,妆台摆件小案,衣箱……看到香案上的灰烬。

……

皱眉。

二哥置的这是哪门子的安神香!别是被人诓骗了!这一夜的梦魇席从雁只能气愤,想都不敢回想。

“这香今后都不必再点!”

双菱紫沁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生了气。

两人又为他梳妆,见他嘴唇微肿,瞧着就知被人仔细品尝过。

第十四章 被什么魇住

日沉之际,赵谦乘轿回到安定候府。

席从雁在书斋中看书,自替他三姐嫁过来,他不能去书院,也不愿荒废了学业,平日里无事便待在书斋里。

惊风园的下人私下谈论过这个二奶奶很是安静温淑,爱看书。又不爱苛责下人,极好相与伺候。

赵谦听说席从雁还在书斋中,换了朝服就过来。

到了书斋,今日天色大好,现下日坠半山,霞云似锦缎中挂在空,霞光斜入书斋,与竹影静谧。

蝉声细细的鸣叫。

席从雁端坐在书案上,不知在抄写着什么,模样十分认真。湖蓝色的衣裙衬的他肤色尤白,脖颈手腕细嫩。

遥看确实是个端淑温柔可人的女子。但赵谦知道席从雁并不是太安静的性子,读书时还尚可,不读书时颇为顽皮,总爱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从雁这般用功,可是为了今岁的秋闱?”

席从雁抄写的认真,并未留意到赵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后,身躯笼罩着他,声音压低了在他耳旁说话。

突然被一股热气和声音吓了一跳,执笔的手一抖,宣纸上的本来规整的字便斜了一笔,毛笔也“啪嗒”落在宣纸上。

“二哥!”

席从雁虚喘了口气,瞪着赵谦。却见他二哥没有半点愧意,只笑着看他。

“从雁这是要恼二哥?”赵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二哥进来又不出声,吓我一跳!字都写歪了,还不许我恼?”他幽幽的说道,听着起来倒不如何生气,有些责怪的意味。

赵谦从前当他是弟弟觉着他乖巧,现在心思不同,听他说话都觉得多了几分娇嗔。

看着他脸颊微鼓,还未过脑思虑便掐上了。

“二哥!!”

“啪”的一声。

席从雁脸上微红,不知是恼的还是赵谦掐的,拍开了赵谦的手。拍的也不重,赵谦收回了手,瞧过他案上的书页纸张。

“从雁莫恼,二哥重新给你写过就是。”他还是笑着,抽了纸拿起笔,不过三两下,行云流水便写了张字一样的,只字迹更加苍劲有力,比起席从雁自己写的更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