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老大楼,楼下停车的区域小而嘈杂,到了点就交织成一片,姜便戴上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眼前多番有亮眼的车灯闪烁,她置之不理。

直到车子停在她脚跟,一抬头,才发现陈可跃正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座的窗门打开,看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是示意她上车。

姜来讶异地摘下耳机,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

“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车里很温暖,陈撩起羊绒衫的袖子,语气跟温度也很匹配。

“你..你怎么在这。”不知道为何,每个她倒霉的时刻陈可跃都会激情地参与进来。

“我到市里开会。听说你昨天就走了,微信也不回。”他侧过头来,见姜来的情绪有点低落,他便转移话题“会议结束得早,刚带小奔去室内游乐场玩了,他玩疯了。”

“哦。他回家了吗?“姜来觉得车内很热,便脱去了黑色的大衣放在了后座,里面她穿了件鸡心领的橘色羊毛衫,蓬松的头发散着,颈部佩戴着一颗大溪地灰色珍珠。

“我送他回去吃晚饭了。”陈可跃说。

“找我有事吗?”姜来不想多说话,也不想聊天。

“没事。”陈可跃将音乐播放切换成媒体模式,连接上了他的蓝牙,“我们听歌吧。”

“闻香识女人”的钢琴演奏曲开始在车厢里想起,悠扬激昂,这首歌是他最喜欢的曲子,也是他们婚礼上跳舞的背景音乐。

“还是这首歌啊。”姜来吐槽道。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嗯,那倒也是。“

恍恍惚惚,姜来居然在音乐中睡去,再睁开眼时,已经在租住的小区门口。

她惊醒过来,已是半个小时后。

“你租的地方离单位也挺远的。”陈可跃说道,“跟我们家不是差不多远,你上班没有更方便吧。”

“这在景区里,风景多好啊,早上去湖边散步,晚上下了班,小区边上的酒店有带桑拿房的游泳池,走两步路是嘉里中心,我喜欢。”姜来不服。

“也是,你的标准跟别人不一样。”陈可跃像是叹了一声气,“你开心就好。”

姜来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后座拖过来长长的大衣,用力一甩还甩到了陈可跃脸上,她见他捂着脸吃痛的样子,还怪得意的。

“你是不是还要回鸢湖啊?”姜来问。

“你咋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早上肯定起不来。拜拜,天黑慢慢开。”

“那我走了。”

“嗯。”

异地夫妻的告别仪式,每周都有一次。

以往她都会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心里酸涩不舍。

晚风清朗,陈可跃的黑车子掉了头再启动,姜来准确看到他在后视镜里匆匆的一瞥。

她静静地望着车子远去,心绪熨帖。

最后也没有把调岗的事情告知予他,换做从前,肯定是哭哭啼啼崩溃的一晚上。

变化和离别,如今的她竟然能够坦然地接下这些动荡的情绪。

距离直播还有一整天,丁如的团队才出现了正式成员-谈天。

一位壮壮的、年轻的、发量充足的青年。

丁如带着他在海姜村的展厅转了转,在文化礼堂隔出来的工作室里,她将初步已经打造好的直播角的功能划分细致地介绍给谈天听。

“你是说,就我们两个人,要干一整场直播?”谈天好奇地在工作室里转来转去,摸摸器材,又鼓捣下选品,最终还是发出了灵魂拷问。

“现在一个人也可以做直播呢。”丁如回答,“我也心里没底。”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