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
“这么多兆头,”孟昌业看着他,“我不死都觉得不礼貌了。”
“少讲这些不吉利的话。”
“你跟院士讲什么封建迷信呢?”孟昌业看着他的脸色,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忽然笑起来,“你怎么比我还死气沉沉的?”
也许是最近听到了太多死亡。边城想。
“别拉着脸,”孟昌业说,“人到这个岁数,有些遗憾也只有死亡能弥补了。”
边城为这句话感到惊奇:“你还有什么遗憾?”
孟昌业笑了笑,说:“当然是你妈妈了。”
边城追溯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母亲谈论的童年:“她一直说你对她很好。”
“是啊,”孟昌业说,“在全国各地的火电站奔波,面都见不了几次,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当然往死里宠了。她想要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把全世界拿去补偿她,除了时间和陪伴。”
沉默了一会儿,孟昌业又说:“没想到,同样的事,在下一代又发生了一次。”
边城说:“妈确实很惯着我。”
“她比我愧疚,所以惯得比我还厉害,”孟昌业说,“把你惯成这种没教养的兔崽子。”
“谁说的,我的性格差成这样是因为你,”边城说,“小时候你一直带着我,就因为你在旁边,企业家也好,达官贵人也好,对我都客客气气的。我受到了超出我能力的礼遇,所以就飘了。”
“哦,”孟昌业说,“原来是我的错。”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