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出来,说:“过几天还你。”,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然后我买了两束花,开车去了妈妈的墓地。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从后备箱取出了一把折叠登山椅,然后把它架在了太阳下,我坐上去,翻开这本书,读了一下午。
这本书实在是……阴郁又晦涩,大段的隐喻和抽象描写,但我还是津津有味地读了大半。
太阳打在我身上,十分温暖,我脱了外套留在车里,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和小谨送我的那条围巾,风偶尔让它摆一摆,我就用手拂下它,让它安静一点。
等我合上书时,太阳还没到要落山的时候,春天果然将白昼进行了延长。我起身去车里拿出那束花,委身放到了妈妈的墓前。我坐在地上,看看她的墓碑,又看看爸爸的。心里其实想问,你们现在住一起吗?说真的我不是很懂当时为什么要葬在一块儿。
问得有点越矩了……
我重新看回妈妈的墓碑,我说妈妈,老看到网上说人要花一辈子去治愈童年,但我的一辈子难道只有三十岁吗?因为我感觉,我好像快好了。
我最大的病症或许是认为不被爱才是安全的,在我的大脑学会运算的阶段,这便是我的课题。我熟悉于不被爱的过程和结果,习以为常人们的离开,你也好,爸爸也好,还有……我的另一个妈妈陈芳。不过运算过程好像被陈芳给更改了,她没有离开,她把我带走了。
妈妈,你在天上如果看得到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吧。你会怪我吗?不过怪也没办法了,已经发生了。
其实我对「爱」这件事真的很没有自信,一来觉得它们终究要离开我,二来觉得我有揣摩他人心思的坏习惯,总是不自主地表现出迎合,所以那些映射在我身上的爱,真的是给我的吗?或许是给了一个我伪装出的表象。
但怎么办啊……我觉得陈芳和陈谨悦好像都是在爱那个真正的我。我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不堪了。
唉,陈芳要是没有对我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有点心硬的人,就像爸爸出事的那天,我的眼泪有一半是为自己流的。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爸爸的墓碑,小声讲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