蹒跚而来,线轴上还缠着半片糖纸,“你们瞧这缠线板,用的是营房淘汰的子弹箱呢。”

暮色染红打谷场时,许瑶在草垛后逮住偷吃槐花的孩童。

小满抹着嘴角花蜜仰头笑:“薛叔叔给的麦芽糖,说要谢我们给五保户拾柴。”

孩子们衣兜里漏出的糖纸,分明是供销社新到的金箔纸正是三姐昨日说遭了贼的紧俏货。

“许同志!”

老木匠杵着拐杖颤巍巍追来,浑浊的老眼泛着水光,“劳烦把这个捎给薛营长。”

他哆嗦着掏出个油布包,里三层外三层揭开,竟是枚生锈的军功章,“当年他爷爷从火场背出八个娃娃,哪是什么癔症...”

许瑶抚过勋章上“人民卫士”的刻字,忽觉掌心刺痛。

薛寒不知何时站在晒谷场边缘,正用纱布缠裹被刻刀划破的手指。

夕阳将他影子拉得老长,恰好笼住她绣鞋上将坠未坠的晨露。

夜色最浓时,三姐摸进了村长家的储物间。

月光透过气窗照亮她手中的铁盒,盒盖上弹孔状的锈迹正巧与功章边缘吻合。

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抠开锁扣,笑得像条发现鸡窝漏洞的毒蛇。

??第30章 火场背出来的第八个孩子

月光在铁盒上洇出暗红色锈斑时,三姐的指甲正巧掐进木盒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