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卡面很硬,划过他眼角时刺刺的痛,他登时又恼了,嗓门一张:“你什么毛病?”
周迟漆黑的眸子里也泛上了一层不耐烦,他站在那儿,姿态十分漠然,薄唇掀开:“把你这张废卡拿走。”
这语气,真像是某位财大气粗的权贵,轻谩的抛出一张卡,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因为一张取不出钱的卡来诘问杨启。
杨启顿了几秒,从病床上捡回那张卡,他也很纳闷的摸了半天,脑子里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某件事。
“应该是出了事,家里把卡停了。”
“我还存了一些钱,在这张卡里。”
杨启伸手去捞自己钱包,他满心的喜悦都被周迟冷冰冰的爱财如命的态度给搞蔫了,抽出卡强塞在周迟手里时,他还颇为心烦的低声喃喃一句:“见钱眼开,只有给你钱才会对我有几个笑脸。”
周迟漫不经心的将卡收进口袋里,耳朵敏锐的逮到这句话,轻嗤一声:“你想多了,我对你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想起一回事,问杨启:“你认识阎风吗?”
他不想自己付出在大赛上的心血付诸东流,被人生生抢走第一名,却又不想和于泽秋联手对付,最后第一名肯定要和他两人之间择出一个。
他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随便这第一名落到谁头上都无所谓,心里却很计较,想悄无声息的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阎风?”杨启眉头高高扬起:“你怎么知道他。”
“周迟!你又勾搭新姘头了吗?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货色,也敢在你面前晃悠,这么快你跟他就好上了?”
这人又应激了。
周迟啧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你脑子里除了这种东西就没有其他了吗?”
杨启很爽快的点头:“是啊!”
周迟神情难辨的看了他一会儿,骤然开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为什么要来找杨启解决这件事,原因有二。
第一他想,反正这人萎都萎掉了,还能成什么气候。
第二,他向来是把人的利益压榨到极致才肯丢掉,一个萎掉的杨启,无异是最好用的工具。
于是周迟开口:“阎风把我比赛的名次占了。”
顿时,杨启即将吹爆气球一样的暴烈心情稳定下来了,缓缓吁出一口气,心道还好不是又来了个新的。随后他一猛地一拍病床旁的桌子,很不屑的轻哼一声:“阎风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他有意在周迟跟前得瑟一番,于是将那人贬低的像能一手捏死的小蚂蚁,周迟却淡淡的没什么反应,让他有些气闷。
杨启侧头看周迟。
周迟狭长的眼睛像黑漆漆的深井,色泽瑰丽。流畅的下颌线底下一截白生生的脖颈,感觉自己伸出一只手就能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