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力地望向俞盛极怒的脸,那张皮囊确实和夏丰非常相像,但是夏丰从来没对他发过火,就算是生气,也是小声嘟囔。
夏丰很容易害羞,嘴上被人占了便宜,就会一个人脸红着跑开。
而俞盛这个淘气鬼,从第一天进组开始就惹陆峰生气。
那时候他才18岁,年轻气盛,竟然敢当着一个资历深厚的老导演,大谈自己对于剧本,镜头的看法。惹得剧组其他人一片嘘声。
只有陆峰不生气,他摸了摸俞盛的脑袋,对他说:“你的想法非常不错。”
俞盛成长得很快,快的陆峰都跟不上他的脚步。
记得俞盛拿影帝那年,他们俩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俞盛拿着手机第一时间给陆峰报了好消息,唠嗑了半个小时才想起,他师傅那边是凌晨四点。
当然,俞盛并不会知道,陆峰从颁奖礼一开始便没有睡觉,一直等着他这一个电话。
后来,也不知道这臭小子从哪儿谈来了男朋友,竟然羞羞答答告诉陆峰,自己要结婚了。陆峰先是一惊,悲凉感升腾而起,但是他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从选中俞盛的那一天起,这个故事注定是个悲剧。
皮囊再相似,灵魂终究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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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言说的没错,他的初衷是想让夏丰在自己的面前再活一遍。但是俞盛的肆意张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心底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俞盛声嘶力竭的叫喊几乎要把自己的心脏扯成两半,陆峰握着注射器的手抖得厉害。
他抬眼看见灰白的面色,没有惊恐,没有退缩,有的只是一种即将解脱的冷漠。
陆峰把针管丢到了一边。
针尖的刺痛并没有接踵而至,赵言低垂着眼,瞄到了地上的针管。他有种脱了力的疲惫,像是刚从大海中被救起的溺水者,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酸痛。
俞盛大喘着气,喉咙生锈般疼痛,似乎渗出了些许血丝。
“为什么?”赵言的声冷得能结出霜冰,听的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