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不语,掏出钥匙,打开了俞盛的手铐:“头不晕了吧,之前给你下了药,现在药效应该过了。”
俞盛从手铐中挣脱,顾不上动一动发麻的手,立马搂住赵言发抖的身体,反复在他背上抚摸。嘴贴到赵言耳垂边,细声安慰道:“赵言,没事了啊,我在。别怕别怕。”
陆峰卸力般后退了几步,嘴里念道:“你终究不是他。”
俞盛吻了吻赵言的侧脸,随之把他护在身后。他面向陆峰问:“这么些年,你一直保护着我。哪怕我和赵言结婚那会儿,你也没表现出情绪的异常,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你想用药物来控制我?”
陆峰淡淡地回答:“我不怕你娶妻生子,只要你能够过得幸福,我不会插手的。我怕的是你离开我。我听到你要退出山丰,胸膛里的气就怎么也憋不住了。我伤害了你和赵言,对不起。你们要是想报警,就报吧。
“你这个药是从哪儿来的?”赵言全身有些紧张过度后的脱力,虚虚地靠在俞盛的身上。比起陆峰的道歉,他更关心的是这个。
“陆峰,这种药是违法的!你是怎么接触到的!现在法律对于破坏alpha和Omega生理构造的管控这么严格。我要是报警了,你可能会有10年以上的牢狱之灾。而且,你是公众人物,影响有多恶劣,你知道嘛!”事到如今,俞盛再也无法把“师傅”二字喊出口。
“不是我主动接触的。当年夏丰得了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当时对于这个病的研究还非常少,于是我四处求医,走了很多弯路,最后接触到了一个地下医药研发团队。”陆峰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俞盛不耐烦地说:“别抽了,赵言怀孕呢。”
陆峰冷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他:“你这臭小子,第一天进剧组就是这么管我的。”
他脸上浮起了难见的笑意,把烟按灭在桌上,最后一缕烟丝,消失于桌缝中。
“那个地下组织给了我一些药,夏丰的症状确实慢慢好转了,但那个团队要求我做一件事”
陆峰脸上拢上了一层阴霾:“他需要我每年给他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他们的研究工作,我当时没多想,觉着只要能救夏丰,做什么都可以。于是,我答应了他们。”
信息素紊乱综合征……联想到今天的这个药剂,赵言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所以,他们不仅是在做信息素紊乱的药物研究,还有一些埋藏在更深处的见不得光的事!”
陆峰补充道:“所谓的信息素紊乱的药物研究,只是他们的一个幌子,他们根本没放太多心思在这个上面。那埋藏在深处的阴暗,才是他们真正的勾当。因此他们给夏丰的药,副作用极大,是我害了夏丰。”
俞盛感觉今天的脑容量有些超负荷,他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要说感情,他对陆峰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十年的师徒之情,不是可以说破就破的。但是陆峰的偏执和疯狂又让他害怕。这种矛盾感紧紧揪着他的心。
“后来夏丰去世了……我也慢慢发现了这个团体隐藏的一些秘密,他们就威胁我说,我给他们提供了犯罪资金。当时我刚刚认识了俞盛,全身心都想把他打造成我的夏丰,我不能坐牢,所以向他们妥协了。”
俞盛听到这儿,既可怜又可悲地吐出一口气:“那你现在呢?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后悔了?”
“是。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我经常做梦梦到夏丰,他在梦里责怪我。若不是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不会向他们讨来这个药,企图用它来控制你……我当时,真的是失去理智了,对不起。”陆峰突然痛苦地捂住脸,顺着指缝透出一声沉重的呜咽。
赵言忽然觉得有些悲哀,面前这个曾经让他十分敬佩的大导演,竟然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