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失和才是于江山社稷不利!任何挑拨帝后关系者,才是心怀鬼胎之辈!”

穆大人被人指着鼻子骂,几乎要气得晕过去,手指颤抖地指向褚二哥:“你!你!臣一心忠诚,岂由得你信口雌黄污蔑!”

褚二哥讽刺:

“穆大人适才信口雌黄污蔑皇后娘娘,可不是这番态度。”

褚父嘴角轻抽。

褚大哥隐晦地观察了一下天家的神色,微不可查地低了低头,没有再去拉回褚二哥,索性天家没有不喜,放老二出去撒野一次也不妨事。

左右,他也看这位穆大人不爽很久了。

想至此,褚大哥平淡地开口,不着痕迹地给穆大人埋了一铲子土:

“臣曾有耳闻,穆大人府上的夫人已经到庄子上住了半年有余,府中一直都是妾室管家。”

主母离府,妾室管家,谁还能不懂穆府的情况。

褚二哥接收到信号,当即嘲讽出声:“原来穆大人还是宠妾灭妻之辈,怪不得看不得帝后夫妻和睦。”

穆大人涨红了一张脸。

褚二哥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上前一步,抬手朝上一拱:

“本朝律法写得明明白白,以妾为妻者,徒三年!穆大人饱读律法,想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怎么,穆大人身为御史,这是知法犯法?!”

穆大人已经溢出满头冷汗,只觉得周围同僚看过来的视线都透着漠然,此种家风,便是小辈联姻也都被会考虑进去,而上头皇帝也不制止褚二哥的话,当褚二哥最后四个字落下时,穆大人情绪激动之下,竟是眼前发黑直接晕了过去。

殿内死寂一片,胥砚恒终于出声,他看向底下晕倒之人的目光透着近乎漠然的凉意,轻描淡写:

“诋毁皇后,品行不端,来人,去乌纱帽,拖下去。”

去了乌纱帽,便是被彻底撸了官职。

众人一惊,但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有人看了眼褚二哥,这人从地方回京后,不吭不响的,谁能想到他今日一爆发居然是谁都拦不住的性子。

李大人闭了闭眼,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当然知道选秀一事不可能再有转机。

果然,上头的胥砚恒平静道:

“此番闹剧到此为止,再叫朕听见风声,各位身上的这官服也不必穿了。”

李大人呼吸一滞。

等早朝结束,李大人心乱如麻,快步追上高阁老:“阁老,借一步说话。”

褚父瞥了一眼,风轻云淡地收回视线。

李大人慌忙开口:“选秀乃是祖宗规矩”

高阁老打断了他,叹道:

“这是其一,但你忘了其二,大选避封后。”

李大人不是蠢人,选秀一事,李大人或许有私心,但也不全是私心。

选秀一事,惯来是历代皇帝热衷一事,他们这位皇帝也是不曾拒绝过,距离上一次选秀已经过去了四年,李大人这个时候提出选秀其实并没什么错。

但,错是没错,不代表就能讨得天家欢心。

皇上和皇后正是情浓之时,这个时候上前提起选秀,不是给皇上和皇后添堵吗?

皇上能高兴?

穆大人本是家中有爵位,但因诋毁皇后,品行不端,家中也受了牵连,各自去官职,消爵位不等。

同月,原礼部尚书李大人去尚书职位,离内阁,南下任职肃州巡抚。

巡抚权高位重,搁寻常人身上,绝对是升官发财,但李大人之前可是内阁阁老,还是六部之一的尚书,如今尚书之位没了,任职巡抚,甚至胥砚恒还不许他兼任内阁之位。

此调令一下,可见胥砚恒对选秀一事的态度,朝野再也听不见一点关于选秀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