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背对着胥砚恒, 狠狠地瞪了鲁德胜一眼,她转身朝胥砚恒跪下:
“臣妾手下人办事不力, 请皇上责罚。”
胥砚恒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轻扯唇:“人死了,就去查他最近做了什么, 和谁有过接触,需要朕教你?”
周贵妃被斥得面上无光, 心底也暗恨起背后出手之人, 对褚青绾也有点不喜。
若非是褚青绾, 她又怎么会被牵连?
殿内, 褚青绾也听见了外间的声音,她脸色冷凝, 肩膀处的擦伤涂过药膏后越发疼痛,她狠狠握紧了双手。
迟春也紧锁眉头, 她压低了声音:
“究竟是谁这么舍得下血本?”
奴才的命或许不值钱,但一个宁死效忠的奴才却是难得。
褚青绾也百思不得其解,她自认入宫以来和谁都没有如此深仇大恨,说得难听点,她此番只是吃了点苦头,值得么?
有宫人端着热水进来,褚青绾抬眼,见来人是小路子,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她陡然想起今日小路子也是跟着一起去请安的,或许他发现了什么。
这般想着,褚青绾给迟春使了个眼色,迟春立刻走到二重帘前,小路子放下水盆,才压低了声音:
“主子被抬回来后,奴才仔细观察了当时的位置,那处临近御花园,四周树木石块众多,今日是颂夏姐姐及时接住了主子,否则从那么高出直接摔下来,主子极有可能撞到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下手的人从一开始就奔着主子的命来的,只是主子命大而已。
如此一来,舍弃一个奴才就很值得了。
褚青绾也想通了这一点,她唇色煞白,她抑制住恨意:“到底是谁。”
对这个问题,小路子只能摇头。
褚青绾忍不住闭了闭眼,她心知肚明,下手之人的手段如此干净利落,当断则断,绝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或者痕迹。
但褚青绾还是不甘心。
迟春一想到如果不是颂夏护住了主子,也许她就见不到主子了,脸色也不由得惨白,她咬声道:
“终究不过是那几位罢了。”
能在宫中有这么大能量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迟春不由得怀疑起周贵妃,毕竟有苏宝林挑唆,周贵妃对自家主子惯有意见,而且,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命人看守那奴才,结果还能让人自尽身亡?
褚青绾也不是不怀疑周贵妃,只不过她有点疑惑:
“现在众人的焦点都聚集在她身上,如果真是她,也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今日一事周贵妃也没能讨得好处,毕竟管理不好后宫,影响着她管理六宫的权利。
小路子沉默地听着主子和迟春对话,他没有擅自插入对话,他对今日的结果其实已经有了猜想,不是什么案件都能找到答案的。
从那个奴才自尽的那一刻,这件事就注定了是个谜题,若非如此,下手之人不会这么孤注一掷。
和小路子猜想得没有区别,魏自明很快带回了消息:
“此人是浣衣坊的小太监,名叫小福子,平日中孤僻离群,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奴才查问浣衣坊所有的人,没人说得出他的行踪和动向,今日轮到他给后宫主子送衣裳,才会出现在后宫。”
居然没有半点线索。
闻言,很多人不由得皱眉,这小福子活在宫中,居然能叫众人都将他忽视彻底,可见是个不同寻常的。
但现在察觉到小福子不对劲已经晚了,人死了,什么线索也都断了。
胥砚恒转动着扳指,许久没有出声,众人也不敢催促,周贵妃跪在地上还没有被叫起,一时间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胥砚恒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