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染忽然握住孙清茹生着冻疮的手,将她沾着药渍的指尖按在周为羡掌心:

“你昏迷那三日,世子夫人用金线穿了三斛米粒大的珍珠。说是要嵌在护心镜内衬,好让流箭偏了准头若是实在不行,那便自己替了你去。”

“妾身愚笨......”

孙清茹慌忙要抽手,却被周为羡攥得更紧。她发间银簪突然脱落,露出藏在里层的海棠暗纹正是当年周为羡随手丢弃的废稿花样,她竟然这样不入流的东西,放在了自己头上。

“那年上元节,你问我为何不接琉璃灯。”

姜清染将捷报折成纸鹤放在窗棂,看着孙清茹笑道:

“其实我早看见王爷提着青玉灯等在巷尾。真正的灯火该照见山河,而不是困在谁人的掌心里。”

得知恒亲王大捷,周为羡又如今醒了过来,姜清染像是被绷紧了一个多月的琴弦瞬间松散,一下子几乎垮了下来。

但她,心里总是高兴的。

窗外忽有流星划过,纸鹤被夜风托着飞向西北。

“世子可知王爷出征前夜在观星台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