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凌王是个好的……”
老妇用袖口擦着豁口茶碗,浑浊的眼泪砸在碗底,“只是……我那苦命的儿啊……若早三日……“
斜对面茶棚下,说书人踩着烧断半截的条凳,唾沫横飞:
“那夜凌王带兵杀进西市口,反贼的脑浆子溅了三丈高!”
围听的百姓纷纷摸出铜钱扔进豁口的功德箱,箱面“圣恩浩荡”的金漆已斑驳。
扛米袋的脚夫在凌王画像前重重磕头,额角沾着香灰:“前儿官爷帮俺娘修好了屋顶,比亲儿子还尽心!”
挎篮卖绒花的少女指着新挂的灯笼笑:“昨儿刑场斩了三百流寇,血渗进青石板缝里,今早竟开出簇夜合欢定是给凌王妃庆祝呢!”
蒸腾的热气从新支起的粥棚里漫出来,裹着黍米香的炊烟掠过焦黑的房梁。
扛着铁锹的汉子蹲在断墙边,用豁口的陶碗舀了勺热粥递给瘸腿老汉:“张伯,官差说西市口在发冬衣,您这腿脚……”
“不碍事!”老汉颤巍巍摸出个褪色的平安符,“昨儿凌王爷的亲卫帮老朽挖出地窖里的棺材本,这符……劳烦小哥捎给王爷……”
斜对面茶棚下,说书人踩着半截焦木,惊堂木拍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