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
"妾身也未见过雍王。"
她眼含笑意,面颊浮出两枚酒窝,透着孩童般的俏皮。
雍王皱起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抚弄着手中的琉璃珠,嘴里念叨着:"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相见欢》乃是唐后主李煜之词,本应婉转哀凉,可叫你唱得却如流萤夜嬉,又似万马齐喑,着实不妙……"
"雍王此话,是嫌妾身唱得不尽如意?"
她眨巴着双眼,直直地望着雍王。
雍王摇了摇头:"本王言不妙,是怕林花褪下春红,天光堕入迟暮,华年消逝之时,美景便再难寻觅。"
歌姬抿了抿沾染着桃红胭脂的双唇:"雍王方及弱冠之年,正值力壮,坐享尊荣。身处盛夏,又在金绿丛中,天下最不该叹息的便是雍王了。"
雍王顿了顿,看着手上鹅蛋大小的琉璃珠,有些哀伤:"良宵越美,便越畏天明。江水东去不溯流,终有一日,本王不再是本王,小娘子也不在眼前,本王又该去何处寻今朝呢?"
雍王言毕,歌姬有些羞赧,微微颔首,再度为雍王献上一曲。
一旁的小女侍烦起嘀咕:"雍王可是出了名的克己寡欲,从未见他亲近女色,怎么今日变了,竟对一个无名歌姬倾心?"
年长女侍答道:"雍王不近女色,只是瞧不上庸脂俗粉,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像雍王这类文人雅士,自是偏重女子的才学。"
小女侍轻叹一声:"早知如此,倒不如最初便从了娘亲,早些去城里学一样玩意儿,今日也不至于做着点蜡的活计……"
"别在这干叹了,叹也叹不出个物什,雍王身后的红烛快要烧干了,快去换上。"
"好啦,我去便是,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生得那副模样,随便做些什么也有人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