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是按草图装配齐全的。”郝随说道。
“万一,开门之后喷不出火,或是火不够旺,那……”
“这小孩儿……”周舜卿打断万安期,准备直接打开门。
“等会儿!”郝随拦住周舜卿,又扭头问万安期:“你如何想的?”
“用火把门烧穿。火要是足,外面的行尸也会挨烧,木门烧完咱们就能出去;火要是不足,咱们也可以接着在里头待着。”
万安期笃定道。
郝随想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道:“依他说的。”
周舜卿皱起眉,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没说出口。
“那我摁了?”钱焘怯怯问道。
“先别,等我片刻。”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周舜卿摘下兜鍪,跑到神龛前,重重磕了三声响头,口中低声念叨着。
“上神保佑舜卿,予我无撼勇、无垠力,若是幸得归汴京,定给上神立庙砌碑,瓜果鱼肉无算……”
说完,周舜卿抬头,愣在原地。
“上神呢?”
“周大人,那是……”万安期想要告知他实情,但被朱福拦住。
朱福目光笃定,向万安期摇了摇头。
“周大人,就差你了……”朱福招呼周舜卿过来。
“烧吧。”郝随左手端着弓,右手三指握着厚重的长刀,两指夹着两根箭矢,站在一侧说道。
周舜卿双手紧握车辕,朱福飞快地拉动风箱,钱焘用蜡烛点燃车头前的火炬,扣下了扳机。
一束束流火扑向木门,木门的板条渐渐弯折,最后消匿于明亮的火焰之中。
万安期站在车后,觉得双颊被火光照地发烫。
门开了。
地上趴着的女子看到地窖内的众人,两眼发亮,张大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火焰迅速贯穿她的周身。她的长发在火中萎缩成一团,头皮也愈发紧绷,露出花白的颅骨,片刻后不再动弹。
院中的数十个行尸听见了动静,纷纷跑向地窖门口。
他们一触到火焰,还未进入地窖便倒在地上。
门前的尸堆越堆越高,渐渐遮住了喷射的火柱。
一名高大的老者伸着两只僵硬的手臂,抓着一个正在燃烧的行尸做遮挡,冲进了地窖。
周舜卿不断扭动,让火焰对着那名进入地窖的老者,但由于他身前的行尸所阻挡,火焰只烧掉了他的衣冠与毛发,并未燎到他的躯干。
郝随挽弓射去,箭矢贯穿了他的眼眶,他向前踉跄两步,最后倒在了车前,身子刚好堵住了喷油铁管。
周舜卿上前想要推开他,但又跑来一名兵士。
郝随再射出两箭,一箭射向兵士面门,箭头被他的铜盔弹开,第二箭射穿兵士脖颈,但兵士却未停下脚步。
“郝随!”
周舜卿边推着那名老者的尸体,边大喊道。
郝随跨步上前,挥舞长刀将他拦腰斩成两截。
兵士被斩断后,下半身踏着歪斜的步伐,撞在地窖门前的土墙上摔倒。上半身则向前落去,径直贴在周舜卿身上,不断啃咬着他的兜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周舜卿大叫一声,站起身将那半截身子甩开。
半截身子又落在钱焘身上,钱焘猛地惊叫,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他想站起身,头却磕在猛火油柜车的扶手上。
钱焘发疯似的向前跑,顶地油柜车也随他前行、打转,火焰随着火油四下喷射。
周舜卿拿起半截焦尸,挡在自己与朱长金的身前。
万安期与朱福怕被火烧到,跑到油柜车侧面,随着油柜车一起打转。
郝随拿起一片木板,穿过一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