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天色余青(二)

“月亮爷,丈丈高。骑白马,挂腰刀。腰刀长,杀个羊。羊有血,杀个鳖。鳖有蛋,杀个雁。雁高走,杀个狗。狗有油,炸个麻花滋噜噜……”

一个男人在唱曲儿。

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

他的声音时而像西北干冷的风。

时而又像当年新生的棉絮,一缕缕钻进耳朵。

余士宗听过这个歌谣,也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

但他从未听过这个男人唱它。

这明明是自己家乡的童谣,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余士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