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防卫咒语,还有感应魔咒?”她又问。

“你不应该放人进来。”里德尔避而不答说。

“不应该放人进来,也不应该走出去,”她收回手,声音冷淡,“汤姆,你要把我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吗?”

里德尔的手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样紧跟了上去,牢牢地握住她想要收回的手。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等局势更稳妥一点的时候……”他加快语速解释。

“这是你的问题,”她打断他,派瑞特斯注意到里德尔的手微微一僵,女孩却恍若未觉,继续说,“我从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但你至少不应该拿你没有解决的问题来限制我。”

好不客气!

派瑞特斯惊了一下,呼吸还没平复,就下意识屏息,目光密切地观察着背对着他的里德尔的反应。

他以为会迎来一场雷霆震怒,毕竟自他认识这位大人以来,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能用这样的态度驳斥他可能有,大概死了。

但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里德尔低了下头似乎是轻吻了一下女孩的手背。

“别太苛责我,菲奥娜,”他轻声说,语气近乎愀然,“这二十年施加给我的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释的。你该知道,直到现在我还在每晚惊醒,悄悄走进你房间,只是为了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但注视着你睡着的样子,我又难以遏制把你叫醒的冲动,想确认你真的能够醒来。菲奥娜,我没有办法承受,哪怕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设想只要想到会有我无法预测的危险降临到你身上,使你再次离开我,我就恨不得控制所有的麻瓜首相引爆最恐怖的炸.弹,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躲进最深最深的海底,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扰。”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里德尔用低沉柔和的声音说出这样一番恳切又深情的话,连被称为“冷血鳄鱼”的派瑞特斯都略有一丝动容,他却看到那个女孩笑了笑,目光依旧是淡淡的。

“既然你连我醒来的代价都无法承受,或许让我一直沉睡才是更好的选择。那样我就像玻璃瓶里的永生花,毫无枯萎的风险,永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她似有厌倦般地把脸侧向花园,不再看里德尔。

“菲奥娜。”里德尔轻晃了一下她的手。

女孩不搭理。

“菲奥娜”又是一声讨饶般的轻唤。

女孩置若罔闻。

房间里安静下来。

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派瑞特斯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干脆让缠在他身上的蝰蛇绞晕了他算了。

他如果犯了错,可以接受钻心剜骨,但真的不想再旁观这种黏黏糊糊的恶心戏码。

过了一会,里德尔叹了口气。

哪怕是旁观的派瑞特斯,都从这声叹气里听出了妥协的意味。

“是我做得不对,你别生气。”他好声好气地哄劝着,“好了,你把头转回来,看看我。”

女孩并没有矫情地僵持,撇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又受不了般地挪开目光,“打住,又来了,不许摆出这种表情。”

里德尔轻笑了一声,“好了,和解了,嗯?”

“嗯。”

女孩菲奥娜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温度,这让她绵软的嗓音一下子就温柔了起来。

她抬起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手指卷了一绺凑在她手边的脑袋上的鬈发绕了绕,细声说:“一切都过去了。我很珍惜我们现在的每一天,焦虑和恐惧不值得成为扰乱我们的因素。”说着,她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轻地说,“好不好?”

“好。”里德尔柔情无限地说。

大人,你也太好说话了!你们到底谁在哄谁?

派瑞特斯忍不住腹诽。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