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了,你这,打算怎么办呢?”韩雅昶扬扬下巴,故意放低声音问方盛铭。
方盛铭没看张娴静,侧头去看了看窗外的花雨落景色。
满地坠落的花蕊,是不慎来到人间的碎星星。
“几年了?”韩雅昶问。
张娴静跟着方盛铭已经很久了,方盛铭以前身边的女人换得比穿衣服还勤。
现在倒是固定张娴静一个了。
方盛铭按熄烟头,认真的想了想,偏头道:“好像三年了。”
“一直这样下去?”
“只要她愿意。”
“不觉得有什么?”
“应该要觉得有什么?”方盛铭故作轻松,牵动嘴角吐出八个字,“俗世男女,露水姻缘。”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天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拥有一切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但是却得不到一种自由,那就是选择婚姻。
门第跟地位像生来就禁锢着他们的桎梏,他们无法挣脱。
谁也不愿意为了损失自己的富贵荣华去娶一个不被家里认可的女人。
韩雅昶扭头,看向在画板前作画的张娴静。
容熠说过,张娴静的父亲是吸.毒的,她根本没资格嫁进方家。方盛铭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为她买了这间画廊。
也许这样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但是,韩雅昶却坚信他跟孔妤不会是这样。
所以,他要去部队,他想做一个普通人,他想靠近她的世界,去体验一下如果他热烈奔向她,会是什么滋味。
韩雅昶这两天终于答应了韩煜林,回到空军部队里去任职。
此生他过过的最艰苦的日子,一段是在京北的部队里学开战斗机,一段是在洛阳分院里带学员。
在京北空军部队里,那时候他没有遇上孔妤。学开战斗机并不难,让他苦闷的是在部队里两点一线的日子。
纸舊獨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世界呆惯了,他接受不了那样的清苦自律。
给别人也许是难得的升官发财的机会,给他,他还有很多条道选,所以他打了退堂鼓,谎称自己有眼疾,要回京南看病,这一看就看了差不多一年。
在洛阳分院带学员的时候,过的日子依然是苦的,他自愿给航校做教官,也拿不到什么报酬。
洛阳分院的飞机都是老破小,宿舍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他呆那儿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但是他却呆得甘之如饴,因为,他靠去分院做教官,跟孔妤在一起了。
那段日子,他每天在分院里艰苦卓绝的带学员,想着今天结束了就可以回到她身边去,抱一抱她,逗一逗她,他就觉得生活是这样的有意思。
他的每天是真正在活着。
现在,韩雅昶想再回到那种有意思中去。
静了一下,抽了会儿烟,方盛铭捡起果盘里的一颗樱桃,捏在手里,想要使坏的捏碎它,却又有点儿舍不得。
他握住那颗艳果,问韩雅昶:“难道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此生还会有第二种可能?”
“张娴静这女人挺好的,不会奢望不可能的,不像你那位,成天作得我都看不下去。”
方盛铭终于还是跟韩雅昶脆生生的提起了孔妤。
其实今天约韩雅昶到这里来,方盛铭就是想跟他聊一聊孔妤。
方盛铭觉得他为了孔妤,着实有些失了分寸。
以往在这帮顶级二代圈子里,韩雅昶虽然孤高桀骜,不喜结交那帮肤浅公子们,但起码不会正面跟他们起冲突。
那帮肤浅公子们也碍于他家里的强大背景,不敢主动招惹他。
每每有什么局,不痛不痒的叫他一